第10章 求医[第1页/共3页]
入夜了,以是他没有等柳沉疏来找本身,而是本身先一步来了柳沉疏的房间,如许她便能够不消出去面对深沉的夜色,哪怕……两人的房间之间,也不过就是几步路的间隔。
柳沉疏一贯嫌他思虑过分,这会儿天然是也不会给他看甚么需求破钞精力的书,顺手递来的是一本话本――不过就是些才子才子的故事、后代情长的故事。
无情天然晓得柳沉疏是在为他的病情费心――青年夙来冷峻的神采竟也仿佛显出了几分暖意来,沉默了半晌,到底还是又低了头去翻看手里的画本,只做不知。
都城当中,江湖上一共有三股权势:其一是雷损的六分半堂,数十年前已是都城第一大帮;其二,便是金风细雨楼;最后那一股,倒是迷天盟――但迷天盟的景象有些特别,只能算作是外来者,与前两股不成同日而语。
不晓得是不是光芒的原因,她的眉宇间竟是显出了几分和顺和少见的温婉来,眼底带着感喟之色,乃至仿佛另有几分似有若无的……酸涩?
来的客人,是个男人,并且……并不是来买花的。
将无情推到桌边坐定,柳沉疏返身归去关上房门、将屋外的北风完整隔断开来,而后又往浸泡着药材的木桶中倒了些热水,随即却并没有起家过来看无情,反而是挽起了本身的衣袖、伸了手谨慎地试了试水温,这才终究擦了擦手回过甚,在无情脚边蹲了下来,伸手替他脱鞋子。
无情有一刹时的怔忪,却很快就移开了视野。
“柳女人,我家公子想请你看诊。”
谁也没有说话,屋内一片温馨,但两人的神采却竟都是前所未有的温和――即便是正皱着眉的柳沉疏,在这暮色深沉的夜里,心头竟也是可贵的一片安宁。
――一夜盛雪独吐艳,惊风疾雨红袖刀。
但没有人会因为这一点点的“减色”而看轻金风细雨楼――十多年前,金风细雨楼还不过是一个凭借着六分半堂、在江湖的夹缝中艰巨祈求着保存的小帮会,而现在,却已在苏梦枕的手中与雷损势均力敌、乃至还模糊已有了更胜一筹、稳坐“天下第一大帮”这头一把交椅的趋势。
这日来的这个男人长得极高――柳沉疏的身形在女子当中已算是极高挑的、即便是在男人中也不算矮,但她却还是要仰着头,才气看清来人的脸。
因此晓得她医术不错的,至今也不过就是神侯府诸人罢了。
“我家公子姓苏,”那人仍旧暖和地笑着,神采安静,微微一顿后,不紧不慢地念出了一个名字――
“苏梦枕。”
“待我过来就是了,大爷何必亲身解缆?”柳沉疏一边推着他的轮椅往屋里走,一边有些戏谑地笑了起来,“如此劳烦,我甚是不安啊……”
无情的眸色不自发地沉了沉,脸上却还是一派安静,正要开口伸谢,却俄然听到了一声悄悄的感喟。他下认识地循着声音将视野微微上移,然后就看到了柳沉疏表面温和的侧脸。
而那男人口中所提到的苏梦枕,恰是金风细雨楼的楼主。
柳沉疏应了一声,起家开了门――门口的人公然恰是坐在轮椅上的无情。
那人仿佛并没有因为拆穿了柳沉疏的性别而得意,仍旧只是挂着儒雅浅淡的笑意,暖和地低头看着柳沉疏。
“你归去吧,我医术不精,只能勉强治本却绝根治不了,莫要教我贻误了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