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二更[第1页/共5页]

眸中隐有火光，盯住身侧风轻云淡的人，握紧了双拳。

就如许吧。

动如清风，静如山泉。明显是国士无双，大将之才，做起这类奉侍人的活，却半点也不含混。

曾经有很多大献殷勤的，靠近后才知，也不过是势利与油滑。像赵云这般体贴入微，关爱照顾，若非发自至心，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赵云发觉了他的视野，浅笑着扭头看过来，他赶紧收起了目光，一脸若无其事地四顾扫视。

赵云一咳，眸光敛在睫毛下头，暗影粉饰住他轻闪的目光，递过笔去。

语声顿住，讶然一怔。

祁寒对赵云说，曹操这是在养精蓄锐，为了在不久的将来吞灭袁氏做着筹办。赵云便问他，曹操与袁绍孰胜孰败，祁寒说袁绍必败。赵云听了他莫名笃定的答复，又是迷惑不已。

赵云眸光一闪，正欲说话，祁寒已笑着从榻上跳将下来，拉着他往案前坐下，一边比齐截边将曹操所创的屯田制，与孝武之前定西域的屯田法有何分歧，细细讲了一遍。

祁寒托了腮斜倚床头，悄悄望着赵云，唇畔勾着一抹浅淡的笑。

祁寒侧身畴昔，打量他的字，但见字如其人，公然跌宕遒丽，翩若游龙，雄放萧洒，浑厚深沉。

别的，南边便是屈事袁术的孙策，与袁术完整分裂，返了江东。还手札遣使，将吴郡一系吴景、孙贲等全劝了归去。

说着，研动松烟墨块，调出些墨汁来，持笔饱蘸，书于竹简之上，教之以端方超脱的汉隶。

夫何妖女之淑丽，光彩艳而秀容，断当时而呈美，冠朋匹而无双。其在近也，若神龙采鳞翼将举，其既远也，若披云缘汉见织女。立若碧山亭亭竖，动若翡翠奋其羽，众色燎照，视之无主，面若明月，辉似朝日，色若莲葩，肌如凝蜜……

昨晚明显去虎帐睡了，怎地大朝晨又跑来了？

召回流民、分予荒地、收买耕具、贷给耕牛，乃至食盐专卖，水利灌溉，修造陂塘，广兴稻田……

这姿式格外含混，倒像将人全部拢抱在了怀中，降落好听的嗓声响在耳旁，连吐气都在颈边，带起一阵阵炽热痒意。

祁寒盯着他忙上忙下，眼眶微热。只觉两世以来，都不见有人对他这么好过。

他被困在当中，马队们呼喊连连，头上幍帽垂下植物的毛束，肆声狂笑。

他蹙眉瞪着祁寒，却见他波澜不惊地坐着，持笔临摹笔迹，虽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神采，只见到肥胖乌黑的脸颊，却仍能想见他现在毫不动容的神情。

总不能说，打从还在北新城起，他就每天在夤夜或晨光时，雷打不动地来看他吧？岂不是要被祁寒当作变态了。

四周刹时黑静下去，只余祁寒单独湮留在无边无境的暗色中。仿佛有一只大手攥住了他的心脏，难受得短长，又似仍在戈壁当中，焦渴郁热。

说着拿沉沉的目光看着他，有些担忧，又有些责备。

祁寒望着他炯炯敞亮的眸子，仿佛猜到了贰心中所想，点头道：“恰是。粮荒之事，曹操自会有应对之策。除了安抚民气，根绝一时饥荒，他这一行动，广利民生，还可处理流民的生存。”

如数家珍，事无大小，悉靡讲来。

至于刘备这头，倒是赵云比祁寒晓得得详细一些，说是在羽山扎下了营寨，旁的打算，连赵云也不甚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