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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杀便杀,多言何益!”张燕挑起眉头,眼中火光跳动。
四周的人跟着窃保私语起来,张牛角也好似听到天方夜谭,望向祁寒目光垂垂沉了下去。
但祁寒乃是后代之人,天然晓得公孙瓒败亡之际,曾经向黑山张燕求援,后者只是来迟一步罢了,却还真出了兵的。由此便知,张燕与公孙瓒起码在面上曾是盟友干系,至于救兵来迟是否张燕成心为之,那便不得而知了。克日批阅郡务之时,他发明有几封密件来路不明,却标有一样的火漆密号,皆是递往易城田楷之处。各种蛛丝马迹,显现出那些密函的来源,是出自黑山军某个大头子之手。
祁寒笑笑:“不如何。昨日中山、河间的手札皆已发走,只那方城张龙之信……”他拖声一顿,故作遗憾,朝张燕摇首,“我正巧扣了一日未发。”
祁寒不答,却道:“莫非就因为他是你之义子,大将军便要姑息养奸,放过这个黑山军的叛徒?”
“你要杀便杀,我的命本就不值一钱。彻夜,非论你杀不杀我,祁至公子,你都已是一个死人了,”张燕抬开端来,双瞳泛红嘲笑着朝祁寒喊,眼中有种旁人没法了解的固执,“你若杀我,此地数千黑山军士将使你生不如死,一尝凌迟齑粉之苦;你若放我,跪地向我要求,或许我一时怜悯,还可留你一具全尸。”
因而,祁寒唇畔的笑容更加低垂起来,看向张燕的眼神也更加敞亮了。
这下不但仅张燕,连张牛角的神采都丢脸了很多。那三人确是张燕倚重的帮手,每年活动各州县掌管谍报汇集、人手安插、构造生长等诸多要务,在黑山军中职位仅次三十六统领。
本来他还只要七分思疑,这一诈,倒是吃准了实足十。
贰心中早有计算。但他却看不明白此人的眼神为甚么会如此的……猖獗?那种固执的厌憎与恨意,底子未加粉饰。祁寒毫不思疑,如果现在张燕眼中的杀意能够化作本色的话,他早已被洞穿了千百个洞穴。
“方城离我管治太近,此人流窜至此又做下了很多伤天害理之事,我焉能不管?三日前他强抢良妇被善绅刘庄主之子拦下,便即挟恨在心,当夜带领贼众,残杀刘家庄高低长幼一家,罪过令人发指。哎,此人风评实在太差,鄙人又是个气度局促的小人,一不谨慎便当用了职务之便,扣下了他的密函。如果是以殆误了飞燕将军的军机,那可要说一声抱愧啦!”
脖上的绳索已将张燕勒得喘不过气来,他好似一只停顿的鱼,张大了嘴不断喘气,却呼吸不到肺里,一张脸垂垂胀紫。祁寒斜睨了他一眼,足尖将地上的双刀踢飞,掌上一松,放开半寸绳索,末端仍紧握在手。
黑山军众无知,大部分人还都没回过神来。浑不知张燕为何会那么不谨慎踩到泥塘里,又被对方的套索绊倒在地,只感觉那少年运气未免太好,随随便便把绳索往地上一丢,那张燕就傻愣愣踩了出来……
“寄父,此人放不得……”张燕赤红着一双眼睛,兀自禁止,“此子心机深沉又为公孙瓒所用,现在将我各部人马看了去,必是后患无穷。我们策划之事,也恐遭其泄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