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 48 章[第1页/共3页]

二人逐水草而南下，一起所见多有萧瑟落拓之景，偶有桑圃农集。乱石长草，翻岭越沟，常常犹能在穷乡僻壤之地，寻得农家或无人居住的空房姑息一晚。若不谨慎错过了宿头，又无店栈民居，便只得在山中田野，燃起一堆篝火，办理野味烤了，就着干粮水袋，随便吃睡。

这三日赵云跟他喂招，贴身教诲，固然细心，却不免过分容让。本日倒是用了几分真力的，祁寒兴趣顿时昂扬起来，闪躲回招之间，也悄悄将赵云的剑势窜改记下。

赵云眉头轻蹙：“你是说，刘玄德会直接回小沛屯扎？”

诸将文臣皆有不舍，心知祁司马此去不定能拟归程，纷繁送赠礼品与他，依依惜别。军中亦有很多敬慕赵云之人，当夜相邀挽手联案，对饮无歇，推盏达旦。赵云虽未几饮，却也感念世人情意，便陪坐天明。

他深知北新城粮草将尽，已然危如浮萍，犹若风中残烛。可惜公孙瓒却视若无睹，毫无援益之意。足见其神智已昏，胆气全无，现在正忙着在易城修楼筑壕，苟安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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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他还真在赞叹赵云赤膊后英伟的身姿，眯了眼赏识那一身偾张雄浑的肌肉，比例完美的窄腰阔肩。孰料赵云却不管他，银枪倏然掩至，眨眼就到跟前，祁寒嘲弄的话儿还没说完，赶紧一个闪身腾避，堪堪躲过，又举起手中长剑应对起来。

翌日朝晨，赵祁二人小憩了半个时候，起家拾掇完行囊钱物，这才解缆南下。祁寒将小弩固于臂上，宽袍微遮，竟全然看不出他藏了精锐之器。又从厩里挑出一匹辽东良驹乘了，与赵云并辔而行，缓缓踱于市廛之间。

祁寒笑笑，推开他的袍披，站起来搓手热身：“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必去蹭糜竺船队，在那边荒废光阴了。明日一早我们转道泰山郡，直接去往沛县，替他们做个探路前锋。”

赵云默一思考，倒觉不无能够。但祁寒面色过于笃定，浑然不似猜想，倒似晓得此事必定产生普通。不由令他升起一种奇特不适之感。这类感受已不止一次呈现了。祁寒的身上有太多的谜，太多的惑，他看不明白想不通，为何这个少年会晓得那么多秘事，常常一语堪破先机。

赵云见状又是气恼又是好笑，而祁寒抱过了它，这马便全然消停下来，举头阔步，一身傲岸地向前踱去，俄然生出一种儿大不中留的奇特感受。

祁寒在此有些光阴，与诸人都有交谊。本欲临行前绸缪二三，再为北新城出一份力。提早做些筹办，待袁绍雄师掩至，或可抵挡一阵。但念及赵云事急，恐他就此坠入刘备彀中，沆瀣平生不得出。便弃了那些筹算，决定本日陪他南下，将北新城的运气交予天意了。毕竟时政更迭，能护得一时，却不能护得一世。

黑山事毕，祁赵二人自回转北新城中，告别田范、严纪等人。

夜晚将睡时，赵云会将白日的疑问相询，祁寒博古通今，总能精准点拨，发微阐幽，使得赵云获益很多；暮野四合，天昏饭罢，祁寒亦会自发拉着赵云练习一遍剑术再歇。

稍一思考，他道：“阿云，我们仿佛走在了他们前头。”乃至比刘备兵马快了三五天。

玉雪龙便将大眼一眯，咴嘶起来，似撒娇得逞普通，甩晃鼻头，分外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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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此人最是仁爱，见百姓如此，必是非常不舍。边疆之上，战乱也弥，民风却不测浑厚，终能念及他们的好处，苦苦相留；可若真正踏入南面地界，兵戈筹划，烽火各处，那边的百姓生息艰巨，那里还会去管是谁当政掌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