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第2页/共3页]

一晃五日畴昔，在赵云催促之下，祁寒迟早定时涂药，偶然还能得赵云按摩筋骨，那日肋间扯裂的内伤渐又有了复原的迹象。

赵云为家中季子当时年幼，半夜被惨况惊醒，仗着天生血性使木棍去打那一干能人，不幸却被高览等人掼入枯井昏死，后被路过的董奉救起（咦仿佛混进了甚么老妖怪之类的东西……）。自此他血仇在身，念兹在兹。牢服膺住的那一干仇敌，便是正犯曹操、夏侯等人，以及当时名为高奂的高览。

直至见高览扑来似要捉他，他才一个激灵，从那奇特的笑容中醒来，提剑便刺。高览见状惊奇的面上写满了绝望，却似不肯伤他，竟收了长刀拍马走了……

却不知祁寒此人好面子，当着外人用饭那必定是温文有礼的，但私底下却也甚为豪宕。现在腹中饥饿，又头一回吃到赵云亲手烤炙的甘旨，天然顾不得细嚼慢咽。

昨夜子时赵云朝西南边烧了好些纸钱，当夜就醉了酒。

靠高览脸上不是惊骇不是惊骇不是杀意不是气愤而是笑容是笑容啊！

祁寒长发被夜风卷起，望着郊野无垠，浩渺朗月，只觉气度开阔奋发，侧眸朝赵云朗声笑道：“帅，就是美啊，标致啊！”

“帅？”赵云不解。

祁寒听不进这些因果，含混地“唔唔”点头，持续大快朵颐。只是过不一会儿，又持续要求赵云今后常常带他打猎。赵云拿他没法，只得笑着应允。

彼时，河边水光潋滟，月色皎然，喧闹安和。

“它能够感觉我跟你一样帅，故而靠近。”祁寒笑了，伸手去摸玉雪龙乌黑的鬃毛，感受触手温馨，又揉了几把。

可真要让他说清楚那是甚么，他又说不出来。现在一想，竟是跟高览那诡异的笑容有关。

十多年前赵云的家在常山真定府赵家庄，家中本很有家资，称得上富庶乡绅。

如果旁人事迹，他能够还当故事来听，不过唏嘘感慨几句。恰好受害者是赵云。一想到他那双沉寂清澈的眼睛，祁寒就感觉心头震惊，深觉上天残暴。当年那么幼小的孩子，偏让他背负那么惨痛的出身。

马厩里，玉雪龙俄然警省过来，见两道黑影蹿入，它吓了一跳正欲嘶鸣，却闻到了仆人气味，是以只瞪大了乌亮的眼睛蹬蹬蹄子，任由赵云取了出来。祁寒自从中间赶了一匹和顺的马骑着。

某天夜里，一伙自称商观光客的兖州人，前来落脚借宿，这些行客不是旁人，恰是年青气盛的曹操与其部下。赵父颇具美酒肴肉热忱接待，却不料给曹操瞧到了赵云嫂子……

不经意间想起高览，祁寒脑中便闪现他的脸来，蓦地间，他称心的笑容一滞，记起了那晚的景象―――

祁寒顿时被那笑容惊呆了。不知所措。

祁寒心头嘲笑，转念又想，不管甚么四庭柱五庭柱，自作孽不成活，归正过不了多久此人便会伏法赵云之手。

……

这一战他本来是为身在公孙帐下的赵云而打，为的是酬谢他拯救之恩。却没想屯粮地遇险，对方又救了他一次，并且，若非赵云投枪相救他说不定还能杀了高览报仇。祁寒每次一想到这个，就莫名心虚，深觉本身拖了赵云后腿。

前面的事情可想而知――曹操酒醉强辱云嫂，后又杀赵云父母兄弟，共奴婢下人二十七口，只赵云长兄游历在外免于罹难……当时这件灭门惨案在真定府传说一时，乡民感慨赵公仁厚却遭毒手之余，对这件案子也一向利诱，却无人晓得凶手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