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第1页/共6页]
太后悄悄拍了拍他的手:“放心吧......哀家的身子骨结实着呢......哀家......是真的想回京了......”
和珅见他有闲事,也不再拦他,青年转头看向侍从赶去的方向。在太后跟前侍疾,既是荣宠的明证,也是功绩一件,只是不晓得,让永璂侍疾,究竟是太后的意义,还是皇上的意义?
弘历拍了拍肩膀,没有否定,和珅蹙眉道:“此举委实过分冒险......”和珅话说了一半,俄然顿住了,弘历也发觉到他突如其来的沉默,回身问道:“如何了?”
永璂一愣,错愕地看着太后:“可皇祖母......你的身子......”
永璂并没有多少胃口,但见皇太后热切地望着他,便也逼着本身用了些,当他尝到那红枣江米糕时,不觉怔了怔,一时竟多用了几块。宝奁在一旁服侍着,见状便笑道:“本来阿哥喜好这道点心,老奴记下了......”
却说永璂接到旨意,便半晌不敢迟误地前去太后的别苑,许是太后服了太多汤药,那股味道已经分散到了院子里。永璂一眼就看到了蕉萃的宝奁,正站在门边,怔怔地瞧着光秃秃的枝干。
像是有某种心灵感到普通,太后朦昏黄胧地醒来,就瞥见了哭得正伤感的青年。
弘历微闭着眼,将手中的笔掷下,闷声道:“你很好,不识汲引的另有其人......”说着,弘历将案上的纸张递与和珅:“你瞧瞧......瞧好了就按这上头拟旨吧。”
和珅迷惑道:“此话怎讲?”
弘历冷声道:“和珅,随朕一道,将太后请下船。”
“嬷嬷!”永璂的脚步较着加快了:“皇祖母她......”
和珅一刹时明白了弘历为何起火,他摸索着问道:“是......十二阿哥?”
和珅正不明以是,却见那东昌知府笑眯眯地应道:“这船是仿着当年帝后乘过的青雀舫而建的......”
永璂握紧了双拳,死咬着牙关,双目赤红道:“是......儿臣承认,儿臣的确顾虑母后,本朝崇尚孝道,儿臣顾虑远在都城的母后有错么?”永璂的情感积聚到了必然程度,便也干脆放开了说:“皇阿玛,即便母后做了再多的错事,她也是我的额娘啊......”
这一回永璂垂下了头,沉默不语。弘历看了他一眼,见他满脸泪痕,轻叹一声便让他退下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和珅就听到了天子的痛斥:“明知太后身染重疾,还将太后往船上请,尔等安的是甚么心?都盼着太后早日驾鹤西归?”
永璂点点头,却又摇点头:“不全对,嬷嬷的技术自是极好的,只是这点心还让我想起了皇额娘的技术,这一道红枣江米糕,她总在小厨房亲身做予我吃......”
永璂哽咽道:“皇祖母......孙儿来晚了......”他这一哭,太后干涩的眼眶也有些泛红,太后用力儿伸脱手。永璂见状把脸凑上前去,让太后能够触到他的脸颊。
太后一向压抑着的咳嗽,此时待人走了才发作起来,宝奁赶快替她用帕子擦了,好不轻易轻抚着她的背,替太后把气理顺了,却听太后哑声道:“若说最顾虑皇后的人,谁都越不过永璂去,他又向来是个心机重的,昔日还能到哀家跟前说说话,现现在哀家这副模样,贰内心的苦闷,能向谁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