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伤口】[第2页/共4页]

看她承认，展昭点头感喟：“你太打动了，就算找不到证据也不必如此。万一被人当作妖怪该如何是好？”

展昭依言立足停下，谨慎翼翼松开她。

“没有伤到骨头，不过有两块极小的碎片还嵌在内里。”

晓得是这小鬼作怪，白玉堂忙又上前狠狠对着尸身戳了两三回，这才跑返来。

念一头皮发麻，咽了口唾沫，“然后？”

念一摁着眉心点头，半晌吐出个字来：“饿。”

“可、可我……”念一语气微颤，“可我如何会流血……”

她偏头揣摩着展昭的身形，正取来剪子要剪，耳边忽起了一阵大风，吼怒而至，砰的一下便把窗户吹开。

三人一面说一面转过身将往堆栈里走。

“别但是了。”伤处还在往外渗血，展昭扶住她，固然也有不解，但现在亦想不了那么多，“我先带你去止血。”

“我……我流血了？”

白玉堂咽了口唾沫润润嗓子，用剑拄着作拐，谨慎地探头去瞧，那胎儿歪着头，七孔皆是血，连瞳孔也没有，月光落下来格外诡异可骇。

“你们没受伤吧？”念一往他二人身上溜了一圈，目睹都未曾看到血迹，这才放心，“既然没事，还是早点归去的好。”

“那能如何办……哎，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白玉堂一个回身，往厨房里跑。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烟尘滚滚，那不远处是个三丈来高的庞然大物，通身呈半透明，模糊能瞥见它腹中吞噬的鸟兽和活人。它头上顶着一张三四岁女娃娃的脸，笨拙的身子正缓缓朝此地挪动。

趁此空当，念一忙摸出五枚袖箭，看准它脚边位置，噌噌掷出，正巧围成一个圆。她单膝而跪，两手食指和拇指摁在地上，只见一道火墙倏然升起，迫得这鬼婴半点也转动不了。

“混闹，你替我挡这一下干甚么？！”

“醒啦？”

划破氛围的嘶声，三人皆有听到，展昭食指覆上剑鞘，正要拔剑之时，面前俄然一花。

“真是倒霉，竟然是个孩子。”

“不会吧……就是他？”白玉堂抬剑去指，她马上喝道：“别拿剑指。”

“这么大？”白玉堂反应过来，往她和展昭肩上一拍，“等等，我去拿狗血来。”

念一翻开被子活动着筋骨，不经意瞅见一旁篮子里悄悄躺着的那件苍青色袍子。她慢悠悠走畴昔，俯身把袍子展开来瞧。

“嗤”的一声，左臂上刺痛锥心普通传来，肌肤被扯破的剧痛又陌生又熟谙。

念一猛地抬开端，心中模糊有不祥的预感，她忙放下衣裳，奔至窗边往下看。

“也是。”白玉堂搓搓手，愈发感觉四周鬼气森森，“再一会儿就要到子时了，这娃娃在大街上摆着，一会儿准得把那打更的吓死。”

暗淡中，身子起起伏伏，像是浸在水里浮沉。

见她虽是两脚落地，面庞却非常蕉萃，走得仓猝也未及带上伞，太阳直直照着，展昭抬手便替她挡了挡。

“真是一出好戏。”白玉堂似笑非笑地转头朝展昭道，“这女人可又死了一回。”

点上灯，打了热水，取了伤药，展昭尽能够轻柔地将她伤口中间的衣衫扯开。

风吹得她当场打了个滚，正巧此时白玉堂拎着两碗狗血从三楼露台迎头浇下去，那鬼婴身上立时便如同泼了滚烫的汤油普通，白烟四起，呲呲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