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石子】[第2页/共5页]

“是我祖母送我的。”

堆栈二楼和三楼房间里的灯烛已经灭了，现在时候也不早，门外街上打更的梆子敲了两下，只嚷道：

“你等等。”他拍鼓掌，从背后俄然摸出一串鲜红欲滴的糖葫芦来，“来，拿着。”

展昭听罢不由笑道：“若私探和官府查案都有你这么轻易，那我大宋清闲法外之人必定能少大半。”

回到堆栈，天已渐沉，晚餐念一并未吃多少，因说夜里要等那鬼怪呈现，白玉堂早早便做筹办去了。待展昭自街上返来时，正厅当中已不见她踪迹。

月明如水，浮云被微凉的月光照出几分银色，昏黄里漫天霜色，难怪前人会吟出“月落乌啼霜满天”这一句诗。

念一眉头垂垂展开，兀自思忖了一会儿，“你说的也有事理。”

“真难喝……”

“不筹算出来瞧瞧？”

女人活力起来，确是可骇……

“已经二更天了。”白玉堂百无聊赖地玩着石子儿，“长夜漫漫，如何过啊。”

“多少？”

“她那吃糖的本领，才真是令人叹服……”

驱逐她二人的是上回倒茶水的小丫头，摆布扫了一圈儿却没看到几个客人。

“说来，都怨阿谁小鬼。”她手指狠狠一收，几近是咬牙切齿道，“今晚非让它尝尝短长不成！”

他言罢，伸手悄悄扶住她，淡声道：“归去吧。”

“问我？”小丫头猎奇起来，“好呀，女人想问甚么？”

她没再讲下去。

见他喊得如此清脆，过路的人纷繁立足，想着只看不花的确不亏，因而连续往店里走。念一亦在旁停了一会儿，抬眼看了看店门，又特长扯扯头发，毕竟是无法地叹了口气……

“然后我去啦，但是正巧萧公子不在府上，我就留了口信给王管事。”

他微微一笑，点头道：“你能想通就好。”

念一看向他手中的石子，似是想到甚么：“畴前，我和我爹……呃，和我哥在家中没事干的时候，都会用石子打水漂，打发些时候。”

“我晓得。”念一深垂着头，时隔这么久，乃至不知是在哪一年出的这类事，如何又能迁怒于别人。她吸了口气，摊手将玉簪放回盒中。

“总听人说酒能够浇愁，想尝尝罢了。”

他眉峰微皱，模糊从她语气里听出几丝不好的预感来，寂静等她下文。

“本来是如许么？”念一俯身抱着膝盖，将下巴搁在膝上，悄悄地叹了一口气。

“这支簪子，我熟谙。”

他抬袖悄悄拂去嘴边的酒水，坛子还给她，平平道：“好了，也不华侈。”

念一忙扬起眉：“没有，我只是……”

“不是说不喝酒么？如何也买了酒坛子？”

念一不为所动，只望着酒水道：“渐渐吃吧，也不能华侈了。”

念一坐在堆栈后门前的石阶上，头靠着一旁木柱，手边则是一小坛开了封泥的美酒，酒香四溢。

念一死死捏紧玉簪，隔了好久，才低低道：

夜深时，这一处便格外阴暗喧闹，就这么坐着，仿佛六合之间只剩她单独一人普通。

念一在绣庄门前收了伞，低头往里走。

“我们明天也不是特地来买绣品的。”念一端着茶杯，淡淡道，“正巧有件事想问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