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番外之邝希晴[第2页/共4页]
第二日,我悄悄招来了父君生前最信赖的宫侍,命他持续履行下药的任务;因这药方实在罕见,所下的药量又节制得极好,就连诊安然脉的太医也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朝中的老旧派也对我继位很有微词,宗亲中更是传出了“立嫡”的呼声,我的皇位并不平稳。
我不明白——不管学问才调,脾气手腕,我自傲都远胜于她,为何母皇恰好属意她当储君呢?
只是冷静收敛起这份心机,从未曾教人看出端倪罢了。
开初,母皇不太理睬他,他也不觉得意,总坚信着会打动对方,即便母皇迎娶了皇夫,他也毫不泄气。
她是我最果断的支撑者,也是我在朝堂上的一大倚重。
我很尊敬她——固然偶然候,她的固执和不近情面教我悔恨不已。
——为着坐稳皇位,我逼着本身娶了不喜好的人;现在,又要给她赐婚,迫她娶一个不喜好的人……如许的皇位,我坐着又有甚么意义?
我从未见过父君如许失态,哪怕是中宫皇夫诞下一女的时候,他也只是单独一人悄悄堕泪,悄无声气地难过。
慌乱当中,我只好想尽体例去安抚他。
我还记得那傻孩子的答复,她嘟了嘟嘴,半是迷惑半是撒娇地说道:“为甚么呀!晗儿才不要对不相干的人好!晗儿这辈子只对母皇和皇姐好,别人谁都比不上!”
还是说……因为她是母皇敬爱之人的侄女。
脑海中再次划过父君的脸,鬼使神差地,我竟承诺了……再要悔怨,却已来不及。
当时我不过总角之年,天然不明白父君的执念和俄然的窜改,只是唯唯诺诺地应了,内心却对他说的统统不觉得然。
母皇笑得无法又宠溺,我却一颗心都沉了下去——听这意义,母皇心中的储位,怕是要传给她的。
我不肯伤她,也不会再伤她。
莫非仅仅是为了中宫嫡女的身份?
“差不离吧。”陆昀皱着眉头,豪饮了一大杯特供的碧螺春,“嘭”地将茶盏磕在案上,粗声粗气地说道,“不过探子也说了,她们一行死的死,散的散,跟在那位身边的也就七八个保护,赶明儿我再派一拨死士去,就不信拿不下她们!”
我给你母皇下了药。
“朕说——不、必、了。”我瞥见了方又思脸上一样欲言又止的神情,却只做不知,冷声打断了陆昀不断念的对峙,“从今今后,没有朕的答应,谁都不准动她。”
“……朕明白了。”我点点头,死力保持着脸上谦逊温文的笑意,但是心中的愤怒却一浪高过一浪,几近要化成烈焰,烧毁我统统的明智。
想着与她送别时,她倔强又失落的眼神,我心中酸涩,不由得回想起旧事。
而我的爱,被一层又一层的波折束缚着,在不见天日的扭曲和棍骗中,早已枯萎衰竭,再无救赎——我想爱她,可我没有资格。
没过半年,他就去了,临终前死死拽着我的手,比及我慎重其事地点头应允,才悲切地松开手。
母皇死了,我也当上了天子……但是你说的最后一条,我却做不到。
“陛下,等凌王返来今后,再有几个月,便要行韶礼了。”她饮了一口茶,然后庄而重之地对我说道。
“陛下!”她惊诧地看了看我,满脸不甘,“只要再给卑职一次机遇,卑职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