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姐姐[第1页/共4页]
那我是要接旨么?应当如何接?
这偌大的殿中,唯有对方一人,再加上她以“朕”自称,其身份昭然若揭,恰是大芜国的天子,邝希晗的姐姐,邝希晴。
――如果不是来之前,颜珂千丁宁万叮嘱地警告过要谨慎这位皇姐,我真的不敢信赖,有着如许如水眸光的女人,会对本身的mm抱有歹意。
皇宫的正门外停着几辆马车与轿辇,身着分歧色彩的制式衣袍的人三三两两地收支,像是身负品级的官员;她们在见到我时,竟然无一例外埠表示出了负面情感――有假装没瞥见直接回身的,有鄙夷地嘲笑过后扬长而去的,也有畏畏缩缩躲闪回避的;只要一两个朝我遥遥地躬身施礼,倒是挂着一脸奉承奉迎的笑,令人望而生厌。
也由此可见,颜珂在这王府中说一不二的严肃,要更甚于邝希晗这个正主。
我僵了一瞬,迈出的步子却没法收回,只能硬着头皮持续踏过红毯,向着绝顶的殿门走去。
只但愿邝希晗是那受尽帝王偏宠而不羁于事的第三种罢。
顿时跪下,还是沐浴焚香过后再摆坛供香案?
只三言两语的比武,字里行间却无一不是摸索,如果再待下去,也不知会被她看出甚么……总之,还是先分开这里。
“但是累着了?”她惊奇地扬了扬眉,却没有抽回击,而是安抚地笑了笑,拉着我走向先前她坐着的软榻,带着我坐了下来,“是了,你身子弱,从宫门一起走到时雨殿,定是累坏了……都怨朕思虑不周,合该派御辇去接你才是。”
“晾一会儿再喝。”我只好这么解释道。
在我严峻得直冒盗汗时,邝希晴已经站起家,文雅地走到我身边,素手贴上我的额头,蹙起眉头问道:“晗儿但是病症又发作了?朕立即宣太医过来。”
“吧嗒――”我的泪珠砸在地砖上的声音与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堆叠了起来,对方却像是发觉到了我的凝睇,轻抚衣摆,悠悠地转过身来――其素若春梅绽雪,其洁若秋菊被霜;其文若龙游曲沼,其神若月射寒江。
她已经是天下之主,至高无上的天子了,为甚么还要这么做?
――莫不是真的如她所言,邝希晴,这具身材的亲姐竟是执意要置其于死地?
即便身为外人,我也不免感到一丝凉薄下的哀伤,而那淤塞在胸间的烦闷痛苦,想来都是原主残存的情感吧。
“我……你……”我张了张口,却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内心只顾着烦恼――刚才的蠢样定是全教她看去了。
“陛下只答应凌王一人觐见。”粉衣侍女谦虚地笑了笑,拦着丙一和小蝉的行动却不容置疑。
“本日精力不济,还是他日吧。”端过那盏蜜梨果茶豪放地一口饮尽,我强忍着口中的涩意,回以一个抱愧的浅笑。
――我是该跪下三呼万岁,还是密切地坐到她身边呢?
――就我所知,敢如此怠慢圣旨的亲王大多分为两种……不是重权在握图谋起事,便是离抄家问斩不远了。
仓促回到寝室里换了一套较为昌大的常服,重整衣冠,我带着丙一和小蝉坐上了胡女官带来的御赐车驾――比起她本身乘坐的蓝色绸布马车,这辆顶上镶着深海珍珠的明黄色马车要豪侈很多……也显眼的多。
我顺着她的力道坐在榻上,却像是被叫到办公室的门生,只顾着低头盯着地砖上本身的倒影,仿佛能看出一朵花儿来――有关邝希晴的统统都让我感到手足无措,而这仿佛也不但仅是原身带给我的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