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心思[第1页/共3页]
“呃,应当的,应当的……”我也未曾想到她竟然顺势承诺了,仿佛对于别人替她上药这件事并没有太大的冲突情感――我不由开端胡思乱想:莫非她对别人也是如许随便么?如果换了其他的侍卫,乃至是我的侍从小蝉,她是否也会欣然接管对方的办事?
“本王是来……与你体味一下那刺客的事。”心电急转之下,我搬出了一个正式的来由来――若说是来看望她,只一个照面就会被她打发走;若说是特地来替她上药,也轮不到堂堂亲王来做这事――思来想去,还是这类冠冕堂皇的公事最不易推委。
就在我惴惴不安时,就见她可有可无地点点头,把伤药递给我:“既如此,便有劳殿下了。”
冷静地跟着她走进房内,一眼就能将这房间尽收眼底――除了一张狭小的木板床以外,就只要一把椅子和一张小矮几,连多余的待客坐位都没有,比起我住的配房还要粗陋三分。
叹了口气,压下那份酸涩,将本来的纱布拆下,另一只手则在伸向姜灼的胸口时蓦地僵住了――我如何忘了:她的伤就在胸口,若要替她上药,必然要撩开里衣,暴露胸口的春光……
如果她不悦,我便想着检验本身那里做得不对;如果她悲伤,便像是有一把钝刀在来回磨着本身的血肉;如果她浅笑,我便也陪着傻乐,再也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半晌,她垂下视线,慢条斯理地拢回了胸前的衣衿:“那刺客生得极其浅显,除了假装侍卫的衣物,并没有表白身份的马脚;身法凌厉狠绝,使的乃是招招致命的暗害工夫,不是受人雇佣的杀手,便是特地培养的死士――我所晓得的,便只要这些,不知殿下可另有别的疑问?”
幸而预猜中的恼羞成怒并未产生。
虽说未曾经历过甚么刻骨铭心的爱情,年青时也看过很多凄美痴缠的言情小说,本身这非常的表示和心机,或多或少也能猜测出几分――独一教我震惊的是:这令我心心念念、魂不守舍的人,竟与我一样……同为女子。
我定了定神,指尖沾了恰当的药膏,均匀地涂抹在伤口四周;指下的触感详确光滑,却也反应了不容忽视的力度――本来,她看似轻松,不自发绷紧的肌肉却泄漏了一丝实在的讯息。
“更深露重,你如何穿得这么少?”支支吾吾了半天,我才蹦出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责备来。
烦恼地摇了点头,我扫了一眼仍尽忠职守地候在房外等候我的侍卫,失落之余不免升起几分歉意:“归去吧。”
平生第一次动心,却必定是一场无疾而终的暗恋――呵,终究能找到一件比代替邝希晗的身份更加可悲的事情了……但是认识到这一点本身,便已是一种莫大的哀思了吧。
说来也无可厚非,大芜本就是女尊男卑的国度,女子多数开朗豪放,别说是在同性面前宽衣疗伤,就算是由着同性奉侍沐浴洗漱也是稀松平常的……谁又能必定,姜灼的家里没有十个八个年青的小侍君呢?
我心中悄悄悔怨起来,却为时已晚,只能识相地起家:“那……你好好歇息。”
我难堪地站在原地,不晓得是否应当占了这房里独一的位子……就听她毫不在乎地指了指椅子说道:“殿下请坐。”
先不说我们之间不异的性别,差异的职位,那段我回想不起但必将庞大纠葛的畴昔便是横亘在我们之间的第一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