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灼心[第1页/共4页]
她说,她要服下这惑人神智的药,是为了与三王子行房。
与三王子……行房。
只听这名字,便觉出了不当――忘情?忘甚么情?忘……谁的情?
断交的话在舌根翻滚了一圈,始终没能说出口,我暗骂本身的软弱,却又舍不得这么直接地说明白――话说完了,也就到了分开的时候。
――她过得不好。
“……你来了。”她也不在乎我的行动,只是眯着眼睛细细看了我一眼,像是在确认我的存在,而后笑着从一侧的托盘里取过另一壶酒,又拿了两只玉色的小酒杯,双双满上后独自执起一杯,冲着我微微一笑,“陪我喝一杯,如何?”
她沉默了半晌,而后悄悄地笑了一声,蛮不在乎地说道:“是魏舒调制的极乐忘情散。”别的,却不再多说。
三年了,她瘦了很多,也白了很多,却不是那种白里透红的安康肤色,而是悠长不见阳光的,病态的失血惨白――表面还是熟谙的表面,只是棱角更清楚,唇色更寡淡了些。
“姜灼,你混蛋!”我舍不得打她,一掌拍在了床柱上,却震得本技艺掌生疼,情不自禁地红了眼眶。
“疼么?”我定定地看着她低下头,悄悄落下一吻在我的掌心――身子轻颤了一下,我却鬼使神差地没有收回击,只是愣神。她舔了舔嘴唇,极快地瞥了我一眼,然后伸出舌尖,就着我发红发麻的掌心,轻柔地舔了起来。
我曾不止一次胡想过她换上喜服的模样,必然都雅极了。
“呵,就算我不喝酒,莫非你喝醉了后便借酒撒泼的例子还少么?总归我不是你的敌手,又本事你何?”见不得她这般若无其事的模样,我也不晓得本身是如何了,就仿佛被另一个陌生人节制了灵魂,暴虐的话从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我却如同一个局外人似的旁观这场闹剧――心是抽痛的,却无法更甚。
现在终是见到了,的确如设想中那样俊美无俦,秀色无边,遗憾的不过是:这一袭红衣,却不是为了我而披。
转头却见姜灼咬着嘴唇,“嗤嗤”地笑着,媚眼如丝,衣衫半褪,美得就像灵觉禅寺里的桃花妖。
她一边说着,一边低低地喘着气,双手被缚住了不能转动,双腿却不住地收拢,如有似无地摩擦着身下的锦衾被褥。
我真的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甚么。
我一时候被震惊得不能自已,竟然僵住了没有转动,只感觉一种燥意从暖和的手心传来,一点点蚕食着我的明智――她的吻从掌心一起而来,湿漉漉地攀附在我的指间,柔嫩的舌头玩耍打转,肆意撩动着我的心。
想到这儿,老是面色平静,心还是不成按捺地抽疼了一下。
“畴前瞒着身份靠近你,的确是别有所图,但我对你的豪情,都是发自肺腑,绝无半点子虚。”她的呼吸变得炽热起来,吻着我的耳根与脖颈,断断续续地说着。
而我,就是阿谁被她利诱了的凡人,甘心为她生,为她死,为她欲罢不能,为她永堕阿鼻。
在迈向时雨殿的路上,我的脑海里一向在做着狠恶的思惟斗争,一个声音冲动地痛斥着、警告着、恨铁不成钢着,另一个声音却安静地劝说着、勾引着、循循善诱着,我不晓得究竟应当服从那一派,但是双腿像有了本身的认识,当我复苏过来时,人已经站在了时雨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