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水月[第1页/共4页]

槐序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槐序目光一闪，俄然开口到：“禅师，你且慢开口，你可知我这弱水府中，另有两个凡人？”

张梨棠想起来那日被能人追逐时，能人所说：“我奉告你，这山里闹鬼……”

日月者，阴阳之体也。

一千零八颗菩提子银光灿灿，飞舞撞击着朝槐序击去。

妙谛禅师却不会给他持续胶葛的机遇，她用止水镜把槐序和泉上人他们全数定住，就是为了等门人布好阵法，好把他们一网打尽。

妙谛禅师被无数藤蔓逼近，脸上毫无惧色，抖开长袖放出一千零八颗菩提子，如同银星，炸成一团，如同银色旋风，把藤蔓绞碎，涓滴不能近身。

前者，必定使无辜遭到连累，后者，她又不免不甘。

槐序只当练剑，把藤鞭化作千剑万剑，流转锋芒。木性生发，生生灭灭，恍若无尽。

妙谛禅师眉头一皱，“妖孽，你在何为么鬼？”

妙谛禅师是个削发人，倒是本性子暴躁、嫉恶如仇的削发人，如何也见不得槐序这般好整以暇、吃定了她的模样。

槐序刹时晓得这一剑他强挡是挡不住的，如果挡不住，就必死无疑。

槐序长笑一声，妖气勃发，伸手抓住火罗伞，法力吞吐，伞面上赤火纹如同水波转动，火焰层层叠叠，如同红莲干枯，把身边的月光架空出去。

鲤鱼剑光一个转折，又斩向槐序。

从槐序怀中飞出一道惨白的光彩，带着幽幽暮气和惑民气魄的脆鸣声，义无反顾的朝这一剑刺去。

弱水府以外的河水中，一条鲤鱼口衔宝镜跃出水面，霎那间，天空中明月光彩高文，鲤鱼口中宝镜光彩高文，六合间一片明光，分不清是月光还是镜光，无孔不入普通倾泻一地。

倒不是妙谛禅师想不出要把两个凡人送走再折返来，只是在她眼中，这两个凡人必定已经成了槐序的保命符，说不定便被槐序下了甚么背工。

鲤鱼剑光和白光交缠，喀喇一声，鲤鱼剑光重新飞到空中，被妙谛禅师虚虚握住。

“禅师，你便是能不顾及这两个凡人，本日也不成能拿下我。”

槐序捏了捏手指，见地过鲤鱼剑光，他对剑道又有了新的熟谙。

“啊。”张梨棠一个惊颤，短促得叫了一声。

槐序卷袖背手分开，也不给张梨棠多一句说话的机遇。

“斩！”

妙谛禅师就是要借来月光菩萨的神力，把弱水府完整封印在止水镜中，要槐序再也不能逃脱。

“罢了，我自始至终也没想瞒他，与人订交，本就是一个‘诚’字，他如果不能接管，甘心‘敬鬼神而远之’，又何必强求？”槐序心道，因而开口说出另一番话。

槐序收回目光，勾了勾嘴角，他改修十二人缘转轮经光阴尚短，只来得及仓促炼制一把火罗伞，也没有练甚么短长的对敌手腕，现在和妙谛禅师对上，实在是亏损的短长。

只是这尼姑本就和他不仇家，相争也不是一日两日，就是他说出花来，也一定会信他已经洗心革面。

月光无孔不入的倾泻过来，无穷的月光带着冰冷的寒意流淌，槐序感觉本身就像是陷在松脂里的虫子，就要被包裹凝固成一块月光虎魄。

槐序惯会揣摩民气，他若留下，反倒难堪，倒不如把话挑了然开阔，不管张梨棠如何惊骇惊骇，只要想起来槐序并未曾有害他的心机，反倒到处帮他，感情和明智，天然会有一个占得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