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1页/共4页]
王琰因而将信折好,送去给他阿姊看。
十月里,北燕败北的动静传来时,谢涟也托人捎了封信来。照着他的常例,同来的天然另有一坛子鱼。
自从太子坐稳了东宫,谢涟去了江北,卫琅跟着阿狸四叔游历蜀地,王琰的书房就冷僻起来。他固然也有些待不住,何如年纪实在太小,家中人都不放心他出去跑。他也只好放心的留在家里读书、习字,心急火燎的等着长大。
只是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谢涟说到本身在江北度日时,那句“遂不得闲”,很有种游子寄予家妇,说“身边只要男同事”的奥妙含蓄感。
便驱马分开。
至于江北士族,他们还是紧紧扎根在故乡上——归正北边胡人的皇朝向来都是割韭菜似的一茬去了一茬生,他们早习觉得常。正朔在江南,新的旧的胡人对他们而言都是一样的,无所谓尽忠与眷恋。归正你不犯我我也不折腾你,你若犯我我折腾不死你。乌堡门一关,该种地的种地,该练兵的练兵。坚壁以内,自称体系。而坚壁以外,胡人甲还得防备着胡人乙,也实在不敢招惹他们。
阿狸很吐血。
阿狸:……
因谢涟送了鲊鱼来,阿狸便也备一些蜜饯,让王琰当回礼送去。
此时北边也也已入冬。
——当代闺秀的糊口至心古板。这个期间对女人已是极少束缚的了,但是平常寒暄中还是有很多不成文的端方。想要像男人般出门游历,更是不能。常日里的消遣更是匮乏,小说没得看,四部看不懂。阿狸又不爱打双陆、下围棋、占花签,这好不轻易收到封信……实在舍不得退归去啊。
是以王琰很纠结。
十月里,北边战事初定。
阿狸将信展开来,细心的读。不由便会心一笑。
京口离得近,来往不过一日。
他随便抬手指了指,道:“这一只的毛皮我要了。其他的你们分吧。”
但是前尘旧事如烟,终有一日会消逝吧。
这一年过得缓慢。仿佛只是一个眨眼,就从年初到了年末。
青齐一带跟江南分歧,夏季并无入骨的阴寒,冷得凛冽又放肆。疾风催折枯草,秃枝寒峭指天,连城头旗号也常冻得不翻。
就望向王琰。
等京中贵妇人们群情,而庾夫人默许时,阿狸娘终究松了一口气。
太后心中欢乐,便常将家中女眷召进宫里说话。
她心知谢涟是良配。只是常常回到房里,看到案头摆放的泥老虎。心头那些小后代间的情事便如巨石般沉重起来,令她不能沉思。
但这件事谢涟做得也太光亮正大了些。虽有不当,却并不肮脏。毕竟谢涟是让他转交,而不是让旁人。
夏季新换的兽毛密而长,当风翻转。崔琛不由就想起当日阿狸身上穿的白狐裘,又想起上元节夜里受辱。可贵竟没感觉仇恨,反而有些好笑。
信上只用平常口语写着:“八月初十至京口,长兄述职,余混迹外侨之间,今两月尔。北地民风朴实,民亦刚健。不见建邺奢糜柔媚之事。余每日读书、跑马,间或踏山蹈水,耕作亦习得其法。遂不得闲。入十月,连遇阴雨,无事可为,故以垂钓为乐。蓑衣独钓,足以整天。北固山下鱼肥,一钓可得四五十枚,辄有收成之喜。故思:鱼米鱼米,谓鱼乃钓池中所种之米耶?余当勤恳!今奉‘米’一坛——自是钓池上之所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