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四回上[第1页/共4页]

章太夫人笑道：“昨儿得你书便非常欢畅。今儿一早打发人去接，幸哥儿还说我性急、派得人早了，成果也到这时才到。可见这早才是必须的。”

一句话说得合座都笑。章太夫人更是拍着长媳手笑个不住：“平日你们只说他乖，现在看吧，这猴儿只一个不留意便要现形！”

章回不由莞尔：“姑祖母还是这等言语利落。但也必是心疼大伯父。大伯父为国劳累，但也要保重身材才好。”

章太夫人大笑，撇一撇嘴，道：“这我不管！你尽管今晚先预备了来。”王夫人这才笑着应了，一边走出去叮咛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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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回点头道：“叔祖母可饶了我罢。这话若叫教员听了去，非得揭了我的皮。”

杨正林往书房回话去，章回这才入到房里。堂上早有一名老母由摆布贵妇搀扶着迎上来。章回仓猝下拜，称：“姑祖母万福！”

章回笑着应一声是。这边王夫人却长声叹道：“真真是老太太法眼。明显这一个字不提的，又被一齐挑出来。罢啦罢啦，就当媳妇儿提早献了孝心，本年您的寿礼，我可不再另预备啦。”

却说章回往尚书府里去了手书，禀告回常州诸事，次日便有黄府管事带了小厮、车马到书院，先到黄肃黄雁西处请他上车，然厥后迎章回，师生两个一道往中正街青塘的黄府。

章回笑道：“都是老太太慈爱。只叹侄孙儿一无飞鸟之资质，胁下生不出双翼，二无那猴行者之本事，也不好一个筋斗翻来，让姑祖母久等啦！”

章回正色道：“本地筑堤、护田修塘，千万生存的大事，原也一丝错都不能容。大伯父如此，才是尽忠职守，才让人皆佩服。”

以是，写这么个彪悍的章太夫人，目标只要一个：“女子尚如此，男人安可逢！”

王夫人苦脸，道：“象儿古怪，媳妇儿也无可何如。老爷常日里也谈笑随心，我更是个没心没肺的。偏这朋友就挂着一张硬面皮，揉搓不动。”一边说一边拉起章回的手，“幸亏有回哥儿，我这两三年才见他大顽大笑了几次。”便向章回道：“你兄弟就在花圃子边上他那‘工房’，你再同他顽笑顽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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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太夫人大笑，说：“他敢！我的娘家侄孙，他的师门嫡嗣，动你一个手指，有的是人活嚼了他。”

章太夫人呵呵大笑，说：“既然赔罪，话且未几说，只把些实在的东西拿来。”

章太夫人一愣，奇道：“周、兰……莫非是周匡明与兰来宾？他两个一同讲？这可不该在书院里直打起来？”

才进门，便有大管事杨正林来，先对黄肃行告礼说：“肃大爷安。二老爷已在书房扫榻煮酒相待。”其次对章回笑道：“问表少爷的好。老太太一早就催问，请到家就往屋里去。”

章太夫人笑着点头，重又对章回说：“看你这大伯母，若这脾机能与你兄弟匀上几分，我便甚么苦衷都没有啦！”说着，表示章回坐近到身边。先说了些转致问安、常日起坐等平常言语，章太夫人道：“听你伯父说，明春你该要了局，可有掌控？这两三年里学院应也教了很多，先生们可把该讲的都讲过？”

章回应了，转向黄肃说：“待拜见过姑祖母，再去与二叔见礼，陪叔父、教员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