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第3页/共5页]
史令仪笑道:“别让冯将军等久了。”
她目视宗子很久,只是一声感喟,以后才轻声道:“既然不知错在那边,就让老爷教你如何为人子吧。”言毕起家,在出了里间以后,还是回顾又安抚了一句,“先好好将养身子。”
鸳鸯和鹦鹉对视了一眼,还是更会说话的鸳鸯上前谨慎禀告道:“大爷挨了老爷一顿打,现在……起不得床。”
而老太太也的确不是甚么干说不练的人物。贾代善看不上老太太赏下的丫头,没把她们带到边陲近身服侍,老太太便抱走了他们佳耦的嫡宗子,还把这孩子养成了……这么一副率性固执的性子。
丈夫去了外书房,史令仪在房里略坐了一会儿,便叮咛道:“叫赦儿过来。”
怀里还抱着噙着泪花,明显满心委曲却一句话都没跟他抱怨的好老婆,贾代善更要替老婆出上一口恶气,他轻声道:“你且歇着。”
隔着老远,贾赦房里的小丫头们就见着太太带着丫头们过来,赶紧站住存候。
老公爷去了,而老太太还在的时候,没少打压这两个庶子,现在就得他们佳耦清算残局了。
不是他们本拥有多好,而是他们心够大,也更舍得下脸歪缠,一竿子全撂倒难免得个不悌的名声,可真要放纵他们,烦恼又是无尽无休。
既然话已说开,史令仪干脆把本身的设法和盘托出,“我们儿子……怕是到了必须管束的时候了。一个小丫头都能算计得了他,偏他还嘴硬不肯认错。”
见丈夫痛快应了,史令仪也安下心,又随口道:“敏儿是不是也跟着哥哥们听一听?我们家的闺女总不能当个睁眼瞎。”
比较起来,丈夫的二弟才是最贪婪的阿谁,出主张下黑手的都是他,倒是三弟顺从的时候更多。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贾赦已有悔意,被母亲这么一说,反而又梗了脖子,“小丫头的心机还能有甚么。”说完这句,却又似心虚普通,躲避起母亲的目光。
说着起家出门,刚走出内间绕过屏风,就见那三个娇滴滴的通房都是一脸欣喜,盈盈下拜,口称“老爷”。
贾代善也放了心,叮咛丫头们,“摆饭吧。”
现在伉俪俩的大儿子贾赦竟然让个小丫头算计,另有调拨这三个姨娘,准是两位庶出小叔子的手笔。
贾赦年纪不大,但却并非对自家旧事一无所知。
而贾代善恰好恰是个气度豁达的男人。他定定地望了媳妇半晌,目光更加温和,“还觉得你一派慈母心肠,舍不得儿子们刻苦呢。”
史令仪却没那份跟长仔细细讲事理的耐烦,她抓住儿子的手腕,一声叮咛,房里的丫头齐齐上阵,直接把贾赦的裤子褪下一半儿。
史令仪微微一笑,“归去吧。”
而里间里,听着媳妇的大丫头隐晦地跟本身告状,贾代善的心火就蹭蹭地往上冒:自打十几岁就随父参军,又在边陲带兵将近二十年的贾代善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物,如何会看不透后院这点子门道?
大丫头欲言又止,史令仪赶紧命人把儿子和女儿带到暖阁里去。鹦鹉这才当着老爷、太太轻声道:“柳姨娘在房里吊颈,已经救了下来,性命无碍。”
史令仪道:“让我瞧瞧伤处。”
三个通房脸上薄薄的脂粉,殷红的嘴唇和面色惨白、身着麻衣的老婆一比,的确就是个非常光鲜的讽刺――老太太这才刚过了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