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页/共3页]

如果看上了别人还好，不过或严词回绝，或臭骂一顿，回明族里长辈评理，贾瑞当然失了颜面名声，但既死了心也就垂垂回转了。王熙凤倒是个短长人，明面上蜜语甘言，背后里唤了贾蓉贾蔷两小我经验他，那贾瑞何曾历过这些，竟又爱又恨，不能自拔，落了症状。偏生贾蓉贾蔷两个又都是雁过拔毛的主儿，借了此事讹诈了贾瑞很多银两，更是雪上加霜。

俗话说隔墙有耳，贾蓉贾蔷如此，天然瞒不过他身边的小厮。那小厮不过听了只言片语，一回身却编排挤一大篇故事来，加油添醋说了很多有的没的闲话，偷偷讲与别人听。这般以讹传讹，待传到茜雪耳中，早已脸孔全非了。人参之事，因贾代儒三缄其口，尚无人得知，倒是添了几分桃色，不说贾瑞痴迷不悟一命呜呼，倒似王熙凤设局玩弄始乱终弃了。

本来这些事都做得奥妙，本无人晓得此中原因。谁知贾蔷是个有几分知己的，贾瑞死讯传来，他倒有些不安，暗里和贾蓉说：“都是凤婶子不好，害得他如此，连我们都平白摊了罪恶。”

贾瑞病体沉重，要吃独参汤吊命，贾代儒求到荣国府时，王熙凤犹不罢手，瞒了王夫人，只将些渣末泡须凑了几钱充数，贾代儒不敢辩白，只得忍气吞声含悲带泪去了。

林黛玉却渐渐将书放下，点头道：“那里，不过感觉辞意晦涩，偶尔读上一读罢了。只是不问百姓问鬼神，确是警句。”

宝钗素知王熙凤喜好热烈，故和小叔子、侄子等人拉拉扯扯，实则心中惟贾琏一个，是个端庄人儿，听了茜雪所言，料定此中定有很多不尽不实之处，笑道：“由此可见底下人也该管管了。这般诽谤辟谣，总不是体例。只是这事却与我们不相干，反正听完了就算，别再别传就是了。”心中却在冷静想着，怪不得日里提起人参，凤姐那般神情做派呢，只怕这谎言倒有几分是真。只是宝钗和凤姐的相处非常奥妙，凤姐到处防备冲突，虽是姑表亲倒是提点不得，只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

宝钗吓了一大跳，忙说：“这是如何说？性命关天的事情如何传成这模样？”

宝钗忙放动手中的针线活，迎了上去，张口欲说话时，薛阿姨却已经抢先开口了。

宝钗心中大奇，继而欣喜莫名，暗想自香菱之事今后，薛阿姨向来对她爱理不睬，没有甚么好神采，更不消说主动来她屋里了。现在竟然肯来，莫非是薛阿姨念及母女之情，不再恼她了？

宝钗答道：“去自是要去的。若你也肯去时，不如我们同坐一车，也好有个照顾。”她深知黛玉身材胆小，时好时坏，又一贯喜静不喜动，不好寒暄应酬，故说的甚是谨慎。

那凤姐正为贾瑞的事情向贾母、王夫人辩白。却本来贾代儒心灰意冷，送孙子棺柩离京之前，已向族人申明要回籍养老，再不担负塾师一职了，不免引得有后辈在书塾读书的人家群情纷繁。贾代儒虽未明言人参之事，诸家早从宁荣二府下人们漏出的一言半语里推论出些端倪，都说是王熙凤害死了贾瑞，引得贾代儒痛失爱孙，害得诸后辈无人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