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页/共3页]
早晨薛蟠回家,传闻香菱竟然跑了。正如煮熟的鸭子飞了、就要到口的肥肉溜走了普通,当下就火冒三丈。待到晓得是宝钗的手笔,因想起这些日子烦宝钗摒挡买卖时说的话,却不大美意义多说宝钗的不是。薛蟠常日里只晓得花天酒地,真正碰到事的时候,却不是办事的人,薛阿姨催着他去报官,他也不解缆,只说来日去寻贾琏,讨个主张。
回到本身房中细看时,却见那是一大叠地契房契,庄园倒也罢了,有三处买卖是需求遣人打理的,此中有两处在京中,更是重中之重。莺儿在中间见了,却感喟道:“当年老爷活着时候,指给女人的嫁奁足足有几十万之数,现在这点子竟连十之一二都不敷。那些古玩文玩那里去了?头面服饰呢?连财产都少了一大半,夫人这是筹算留下了,好给媳妇孙子不成?”
宝钗在薛阿姨提起嫁奁的时候已经是面上飞红,因知薛阿姨在本身面前一贯百无顾忌的,她又是母亲,只得听着,待到听她说完了这一番意义,倒是大惊道:“母亲这是何意?纵是女儿做错了,还请母亲念在昔日的情分上,饶了女儿这一回罢!”
正在这时,王夫人来寻薛阿姨说话来了,见了这副气象,禁不住皱眉,连声问此中的原因。
张嬷嬷此时才带了宝钗出去,命人取了极好的药,替宝钗细细包扎了,滴泪道:“女人的脾气外柔内刚,拿定了主张,是别人都劝不得的。现在我也不敢多说甚么,只是太太正在气头上,女人多么聪明人,何必这么诚恳,把甚么话都讲与太太听,岂不是火上浇油?白受了这番皮肉之苦。”
宝钗只冷静堕泪,并不说话,也不要求。
薛阿姨未曾推测这一节,闻讯大怒,道:“你好大胆!端的把卖身契给她了不成?”
宝钗红着眼睛,笑道:“嬷嬷放心,我没事。你也是晓得我的,我做事岂有瞒着母亲的,现在为了个香菱,已经是大大的特别了,岂能再背着她。”想了想,又道:“这桩事是我不对,这顿打也自该受着。母女岂有隔夜仇?莫非母亲给哥哥纳妾不成,竟连女儿也不认了吗?我不信我在母亲心中的分量,还不如哥哥的一个妾去!”
薛阿姨跟女儿摆了这半日神采,晓得她必然各式挽回,想来必定昂首贴耳,事事顺服的,想不到别的事情还好,提到“香菱”两个字,仍旧是这么油盐不进。当下大怒道:“既如此,我也反面你讲甚么母女交谊。我自命人去报官。你若吃官司时,休要怪我无情。”
薛阿姨恨恨道:“姐姐也是见过香菱的,却说说看,那般丰度的丫环去那里寻去!”
薛阿姨扔给宝钗的匣子里都是薛父当年留下来的房契,实际上倒是薛家的几处买卖,一贯由薛家白叟打理着,是能生蛋的金鸡,如果运营得好,大有可为的,自薛父过世以后,日趋耗损了。薛阿姨也晓得这是家中人才不旺的原因,也只得如此。现在宝钗擅自放了香菱,行事逆了薛阿姨的情意,薛阿姨气不过,就拿这个别例来折腾宝钗,料得她再如何无能,也是一个未出阁的女人,孤掌难鸣的,帮衬着薛蟠看帐本还能够,如何能办理调剂这一大片财产?少不得服软,向本身乞助。果然宝钗的反应在料想当中,更觉对劲,只是余怒未消,不肯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