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2页/共3页]
薛阿姨闻言惊奇道:“竟有这般事!我只说她常日里勤谨,怕劳累了她,昨早晨特特叮咛不消她奉侍,原意是教她保养好身子,不想竟病了!”
茜雪正胡思乱想间,俄然间前面转角处有个黑影一动不动地站在那边,倒唬了一跳,欲放声叫人时,廊上的风灯一个摇摆,恰照见那处,见恰是一个身姿婀娜的女孩站在那边入迷,不是香菱又是谁?
茜雪想起宝钗的那种病,不由得暗自叹道:目睹将近到腊月间了,恰是深冬时节,旁人唯恐天冷,日里夜熟行炉汤婆子诸物不离身,女人病发之时倒是浑身冒汗,得了如许古怪的病,幸得女人为人刻薄,故无人腹诽。只是这般病症闻所未闻,将来如果嫁了人,可如何是好,岂不是惹婆家嫌弃,也怪不得薛阿姨见王夫人成心亲上加亲,就赶着逢迎了。
细思一会,心中委实难以安静,不觉打起颤抖来。莺儿在旁见了,心疼不已,忙催着茜雪去寻热水,本身服侍着宝钗先把贴身小袄给换了下来。
莺儿也是没法,返来后向宝钗言说如此如此,宝钗欣然半晌,苦笑道:“若她有甚么主张,须得自个儿说出来,旁人才好帮她。不然名不正言不顺的,叫人如何说呢。就算强行动她做主,今后如有甚么不顺心遂意处,不免她不心生悔怨。”
宝钗从恶梦中惊醒,免不得盗汗淋漓,胸闷气促。
莺儿和茜雪两个丫环,这夜正巧是茜雪陪侍在床边,听到动静,忙起家看时,见宝钗额头鼻尖皆是汗滴,不觉惊问道:“女人这是如何了?”
宝钗仓猝说:“母亲倒是错怪女儿了。虽则哥哥纳妾之事,女儿心存疑虑,少顷有一句话要说给母亲听,但这却与香菱甚么相干?她身子一贯胆小,想是受了风寒,还求母亲开恩,打发个大夫来给她看看病,用上几剂汤药,也不枉了母亲夙来对她的汲引种植。”
薛阿姨因自发说妥了香菱之事,心中欢乐,倒比常日多进了些饭,和宝钗说谈笑笑,精力比前些日子好了很多。四下寻不见香菱,只当她要当新姨娘了,脸上感觉害臊,故而不好前来奉侍。这于奴婢而言天然是颇不晓得分寸,薛阿姨心中不悦,却一贯宽待下人的,不好等闲为这个事情生机,正有几分不安闲间,蓦地见文杏出去回道:“昨夜半夜里下了点子雪,香菱想是受了凉,早上额头竟是滚烫的短长,不能过来服侍太太了。”
宝钗不过聊尽人事罢了,见薛阿姨如此刚强,也只能如许了。她又和薛阿姨说了一阵子的话,回房看了一阵子帐本,探听得请来的大夫给香菱把过脉了,公然是风寒之症,遂去她房舍中看她,按住她仍叫她在床上歇着不必坐起,缓缓道:“你可有甚么话想跟我说?此事非要你自个儿拿主张不成。不管是走是留,总要照顾好本身身子。似你这般糟蹋本身,如果伤了本源,可如何是好,又有甚么好处?”
茜雪信觉得真,遂去厨房,待到批示着两个婆子提了两桶热水沿原路折返时,却见香菱还愣怔怔地站在那边,见到茜雪,有些不美意义地挪了一挪处所,呆呆说道:“这就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