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第1页/共3页]
宝钗见来传动静的那人语意含混,便知不好,待那人走后悄悄一探听,方知锦香院竟是都城当中驰名的青楼,常有天孙公子前去喝酒寻欢,甚是热烈。
莺儿传闻不觉红了脸,道:“这算甚么处所?女人令媛之体,如果进了那等处所,岂不是玷辱了名声?”
待到世人相商之事告一段落,几个锦香院的当红妓.女都上前劝酒,宝玉几杯酒下肚,忽起狭促,恰逢北静王言道闲坐无趣,须得行个令方好,宝玉便道:“既如此,我先喝一大海,发一新令如何?”
不管是怡红公子还是蘅芜君,都是宿世里他们在大观园兴建诗社之时,所起的雅号。现在宝钗搬出去的早,元妃指婚得也早,贾府里为了宝玉的婚事每日里繁忙不断,兴建诗社之事天然无人提起。不过在大观园时,宝玉住怡红院,宝钗住蘅芜苑,这两个名号都是同住处有关的,稍一表示,不怕宝玉想不起来。
先前宝钗应薛蟠之请,前去内里铺子理账之初,颇重视避讳,常以男装示人,莺儿陪侍一旁,也是扮男人扮惯了的,故而主仆二人行走在外,分外自如,竟无人看破此中玄机的。
待到世人纷繁点头,宝玉这才说道:“既如此,就要说悲,愁,喜,乐四字,却要说出女儿来,还要说明这四字原故.说完了,饮门杯.酒面要唱一个新奇时样曲子,酒底要席上生风一样东西,或古诗,旧对,《四书》《五经》成语,如何?”
北静王见宝玉这个描述,清楚是认出宝钗来源,不觉猎奇,笑道:“本来竟是昔日了解。这可奇了。”
宝钗这才敢确信此人就是宝玉,禁不住心中一片苍茫:莫非竟能忍心看着黛玉嫁给这类人吗?世家公子大多内有侍妾,外有娈童,宝钗对此司空见惯,颇能容忍,但是似宝玉这般,清楚是把本身放在了娈童的位置上,令人感受说不出的奇特。
莺儿和小红忙道:“女人说那里话来?我们身为奴婢的,那边去不得?只是委曲了女人。”
她这话说得奥妙,宝钗闻言更不敢相和,只是低头不语。正忐忑间,俄然听到外头报了一声:“北静王爷到!”宝钗拿眼睛余光细看之时,倒是北静王爷水溶身穿便服来了。水溶唇红齿白,满面笑意,身边携了一个男人,不是别人,竟是荣国府的贾宝玉。别人犹可,宝钗初度见这类场景,免不了大吃一惊,却凝神静气,一言不发。
宝玉定了定神,附到水溶耳边一阵私语,水溶面露惊奇之色,对着宝钗又多看了两眼,口中感喟道:“本来竟是都城中大名鼎鼎的薛君!幸会幸会!”
宝钗素知宝玉纨绔,却不料他在北静王面前竟也有如此一面,再也没法沉默下去,忙上前与北静王再次见礼,末端,笑着向宝玉道:“怡红公子怎地不认得我了?我乃蘅芜君。”
谁知长公主殿下生性跳脱,平常议事,皆在公主府中,任甚么人都传不出甚么闲话来。此次征召,却不然,偏生设在都城一处唤作锦香院的地点。
宝钗道:“小红所言极是。我何尝不晓得长公主殿下在都城中的名声不大好听,只是我们出海做买卖的事情,少不得由着她牵头,因此获咎不得。提及来都是我扳连了你们。”
莺儿小红闻言,分外伤感,暗恨薛阿姨绝情,导致宝钗失了身份,受人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