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第2页/共3页]
四来,大观园中姐妹浩繁,迎春被孙绍祖虐待致死,探春远嫁不知好歹,惜春看破尘凡,怎奈远遁佛门也南离阔别是非,不得清净,别的晴雯、司棋、芳官、鸳鸯之辈遭受亦堪叹惋。本来她同姚静同谋女儿谷之事,也想过收留这些无处可去的女子,怎奈姚静空有一身医术,却进宫无门,而出海之事没有一年半载,也难见效果,故而朝廷旨意和银钱诸物皆不凑手,最是无可何如。
宝钗听她的言语,心中如有所悟,可若说悟到了甚么,她又说不出来,正在迷惑间,就又听得无依说道:“我此次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寻你,可不是来跟你话家常的。我们闲话少说,我传闻你这些日子跟长公主殿下走得颇近,她身边有个唤作桑落的大侍女,你可晓得来源?”
柳依依似笑非笑地看着宝钗:“你现在病成如许,还尽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为别人操心?这般心力交瘁,你的病几时能好?”
只是宝钗此时精力不济,连强颜欢笑的力量都没有,更兼晓得两个丫环的情意,不觉又觉好笑,也不点破,只是倦倦道:“罢了,我也乏了。你们休要在一旁聒噪,且去忙本身的事罢。”
声音清脆动听,如珠玉相击,竟是女子之声。
现在宝钗听无依言语里的意义,清楚是晓得此人来源,目光明灭,问道:“你既是这般问,想是此人来源,你有所耳闻了?”
宝钗成心息事宁人,放那毛贼一马,毕竟她糊口崇尚简朴,这屋里古玩书画全无,银子满打满算不过几两,钗环珠宝亦是有限,比起她的闺誉和性命来,这些东西可就太不值钱了,尽可舍弃。
不晓得如何的,宝钗一看到那双眼睛,就感觉非常面善,一时却想不起究竟在那里见过。倒是那小女人开口了:“你定然是在想,你在那里见过我,对吗?我畴前叫做柳依依,住的处所离你家绸缎庄不远,你还给我吃过点心果子呢。”
二来想到薛家,母亲薛阿姨一味看她不扎眼,绞尽脑汁想打发了她去,但以薛蟠常日的行动,她一个耳根子软的妇人又如何弹压得住,将来为薛蟠结婚,也是非常难人的一件事,如果跟宿世那般,娶了夏金桂进门,成绩一对怨偶,闹得鸡犬不宁,怕是薛阿姨,也只得悔断了肠子,日夜有生不完的闲气,流不尽的眼泪吧。
宝钗正在胡思乱想间,俄然就闻声屋顶有响动,紧接着后窗仿佛响了一声。宝钗听其动静颇不平常,像是有甚么小毛贼白日行窃,不由得大惊。须知这里是荣国府的房舍,又有哪个小毛贼敢不开眼,寻到此处来呢?夜间行窃,已是非常不易,更何况现在尚是彼苍白日里!
无依嘲笑道:“何止是有所耳闻。此人恰是和那老道姑一伙的,正宗的天理教教徒。她很有几分见地,数年前就隐在长公主身边。当时长公主还是一个不受宠的郡主。是她暗中出运营策,教她上书和亲,给朝廷脸上添了光彩,才得了个长公主的虚职。而后几名天理教教徒护着她入番国,暗中网罗谍报,又暗害了她夫君,其间多少周折,长公主才得以重返都城,并靠了献谍报和地形图的功绩,攀上宫中的两位贤人,有了今时本日的位子。说白了,这长公主草包一个,智谋平平,另有些喜好调戏良家女子的小癖好,却只是天理教手中的牵线木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