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教训[第2页/共3页]

可顾宁远又号令似得说：“站起来，跳下来。”

顾宁远替他调剂了一下角度，制止因血液不畅通发麻，又问：“明天来的阿谁小孩子，顾无双，你们玩的如何样？”

“疼不疼？”

这么欢畅。

“明天不读故事了，读一年级的书，是无双读过的，好不好？”

真没有体例，顾宁远想，养孩子嘛。

沈约听了这话，感受膝盖上的肌肉腾跃似的疼，连带着脸仿佛都涨的疼起来。

顾宁远晓得他在闹脾气，停动手上的行动，筹算去浴室打一盆热水替沈约捂一捂，再涂上药。可顾宁远一回身，还没分开床边两步，沈约俄然挣扎着爬起来，一只手紧紧抓住顾宁远的衣角。

顾宁远从幼年时的顾少爷到今后的顾先生，从没部下包涵，是一贯的狠心。可现在对上沈约，不要说狠下心，手都先软了。

顾宁远就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沈约双手圈着膝盖，微微低着头，他的声音里还带着些委曲，那是悠长被宠嬖过后才气生出的一丝埋没起的娇纵。

可他还是服从了顾宁远的话。

那句话从耳朵传到大脑，又在神经里转了个圈，沈约才总算迟缓地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义。贰心头一颤，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却不谨慎扯开一道伤口，舌尖顷刻间就有了血腥味。

沈约还是不说话，只是把脸埋进顾宁远怀里，像是委曲极了。

沈约一怔，想起顾无双的身份，是顾宁远的侄子，暴露一个不太逼真的笑来：“挺好的，他，很好玩。”

沈约跳下去的时候的确是勇气实足，就是笔挺笔挺的，腿都不晓得弯一下，最后双膝磕地。幸亏有柔嫩的地毯，可沈约还是痛的缩了一下，却下认识昂首，像是想要看面前的顾宁远。

“那就好。”

沈约停顿了好一会，他没问为甚么，乃至都没有多加思虑。他把那抹味道咽下去，牙齿咬住那处伤口，疼痛反而带给他勇气。双手摸到床沿，脊背挺直，站起来的过程固然有些摇摆，却果断非常。

这让他莫名不忍起来。顾宁远想起他这辈子第一次见到沈约的时候，当时候沈约多防备，白着一张小脸，受着伤忍着痛却一声不吭，恐怕别人瞧出他的情感。而现在呢，总算是养熟了些。

经验孩子得狠心。先让他在小事上疼的狠，今后才不会犯没法弥补的大错。

此时天气渐暗，素净的火烧云延绵在半空中，房间里的窗户半开半合，布帘被风悄悄吹起，落日的余晖铺满柔嫩的地毯。屋里没有开灯，只要墙上映着一圈圈微微摇摆的光斑，像一盏又一盏豆大的灯火，透着模糊约约的光。

顾宁远安抚般悄悄拍他的背，翻开被子把沈约放出来，又卷起沈约的袖子，裤腿，果不其然，膝盖和手肘处一片乌青，在沈约白净的皮肤映托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不走，”顾宁远笑着转过身，把沈约安设好，“只是去拿药。”

沈约不明以是，不晓得顾宁远如何了，又想是不是本身做错了甚么。他踌躇了一会，有些弱声弱气，“如何了……”

顾宁远替沈约涂好药，晾干又用了好一会，天已经完整暗下去。柳妈从门缝里看过好几次，等统统都做好了，才把饭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