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2页/共2页]
晚香荡着小腿,瞧着包扎好的左手,包得还挺都雅的。
孰料,堂嫂无情地把她推了开。
没有奚老太太看着,奚晚香可贵放开肚皮,一顿吃得只想趴在床上打滚。
她转过甚,朝谨连招招手,对她轻声说:“你与照顾晚香的齐嬷嬷知会一声,就说本日晚香睡在我这儿了。”
“谨连,搬个小凳过来。”殷瀼朝站在一边的谨连招招手,又自顾安闲书案前坐了下来。
谨连是堂嫂从娘家带来的婢女,此时下去拿清冷药膏了,空荡荡的房间内便只剩下晚香与殷瀼两人。
要不是十几年没握过羊毫,至于写得这么狼狈么……晚香暗自抱怨。
殷瀼噗嗤笑了出来,昂首望着晚香有些委曲的眸子:“幸亏没打你右手,不然还得堂嫂喂你用饭呢。夫子这是对堂嫂客气了。”
将谨连打发下去筹措饭菜,殷瀼用银挖勺取了一些青绿色的药膏,悄悄抹在摊开的纱布上,反复几次,才将纱布谨慎翼翼地覆盖在晚香的左手上。
“堂嫂,齐嬷嬷说你是簪缨世家的出身,那不该是不沾阳春水的蜜斯吗?怎的包得这么专业。”晚香被殷瀼牵着,坐到了饭桌边上。
想着,晚香偷偷瞥一眼帮她清算背包的堂嫂。
抄完半本书,殷瀼才觉到手腕有些酸痛。
原觉得起码会被堂嫂说道几句,没想到堂嫂竟笑着将这几个丑恶的字竖了起来,又打量着看了一遍:“都说字如其人,你这字写得倒是张牙舞爪,可儿儿倒是没这股泼劲儿。”
晚香有点难堪,踟躇半天还是点了点头。
眼睛从标致的小楷飘忽到堂嫂平和的侧面,她坐得安稳,并非决计挺直腰板,又非拱背哈腰,整小我就如同她部下的小字普通天然清雅,乌发在脑后挽成新月,侧脸背着烛火,表面带着柔辉,清和婉约。
本来当代的闺秀就长如许啊,温润可亲,身上另有淡淡的槐花香,仅仅呆在一起便让人感觉舒畅心安。
晚香马上明白过来,怕是有甚么难言之隐,得,本身这马屁一不留意就拍到马腿上了。
没一会,谨连便又排闼出去了,手上平平端着一个青花小盅。
殷瀼笑着从衣衿中抽出丝绢,帮晚香擦去嘴唇边的赤酱饭粒,打单她道:“等老太太返来,我就把你在这儿贪吃的模样奉告老太太。”
甫一敷上药,本来丝丝的炙烤感便减轻了一半。
搁了笔,殷瀼揉了揉手腕,朝晚香望了一眼,竟发觉这一声不吭的小丫头竟然已经趴在本身胳膊上睡着了。
幸亏堂嫂善解人意,微微起家将油光津润的鸡腿夹到了晚香的小碗里。
谨连清算了饭桌,晚香趴在桌上打着嗝儿消食,她一边拿剪子剪灯花玩,一边想着,本来还觉得重生到当代必然会活活饿死,没想到饭菜的花腔还挺多。不过之前一向对着老太太严厉的脸,有些食不知味,这回可贵和她的小堂嫂伶仃用饭,倒是吃得高兴了。
晚香没想到这看起来端庄淑仪的堂嫂,还能如此一本端庄地开打趣,一时语塞。
只见殷瀼从整整齐齐排满了书籍的架子上抽出本薄册子,继而往砚台里倒了些水,敛着袖口渐渐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