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第2页/共4页]

奚晚香懒作解释，便干脆地出来，把她的衣橱翻开，将内里叠放整齐的衣裳都抱着扔出来。冯姨娘目瞪口呆地看着晚香发疯一样，竟忘了上前拦住她，乃至连话都不会说了。这还不算完，奚晚香胸口一口恶气难纾，又扫了打扮台，铜镜砸地，打扮奁里各式簪子篦子之类的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见堂嫂面色怠怠，晚香见机地冲她笑笑，便要筹办出去，不打搅她歇息了。

谁知，堂嫂却躺在床上，靠着迎枕，抓了晚香衣袖，责怪道：“去做甚么？还不洗漱去，还要让堂嫂等你多久？再等，可就先睡着了。”

殷瀼不置可否，伸手揉了揉晚香的头，袖口破了一道口儿，能看到内里缠得不甚都雅的纱布。“她想要钥匙，明天老太太交给我的库房钥匙。”殷瀼说，“只是那钥匙一大串，又沉，我怎会随身带着？那两个她遣来的小厮把我堵在巷子里，便筹办杀了我灭口。”

奚晚香肩膀起伏着，终究停了下来。她缓缓转过身子，眼睛红红的，泫然欲泣。“堂嫂，我是不是特别傻？你是不是要责备我……”奚晚香一步一步朝殷瀼走去，尾音落在哽咽中。

殷瀼站在门口，竟朝着晚香的背影笑了笑，这丫头，仿佛被震惊了逆鳞。

“嗯。”晚香应一声，不知是在回哪一句。

奚晚香让谨连出去了，本身则谨慎地解开下午为堂嫂包的纱布，重新为她上药。

“杜家？杜家的报酬何来肇事？但是为了之前我们把布坊卖给他们之事？”

殷瀼一惊，忙把袖口放下来，粉饰住那可怖的伤口，垂手重新落回原处。她娟眉皱得更紧了些，语气生硬：“你如何来了？不是让你在家里照顾祖母吗？如何这么不听话。”

“堂嫂……”站在门框边悄悄看她的晚香马上便瞠目结舌，不知所措地走出去一步，“堂嫂，你这是如何了？”

殷瀼神采微变，旋即笑着说：“嗯，快吃吧。”

殷瀼屋内，谨连取了上好的药膏过来，能促进伤口愈合，不留一丝疤痕。

殷瀼莞尔，眼睛却不敢看晚香：“你这孩子，说甚么傻话。堂嫂与你，有如许首要？”说着，她别开首，望着路边热气腾腾的炊饼，“好香，我记得你顶喜好吃肉馅儿的炊饼了。”

“……厥后呢？”晚香好轻易才从嗓子眼说了这三个字。

她就像是□□，殷瀼明晓得致命，可就是舍不得把她甩开，日复一日，仿佛还甘之如饴。

奚晚香嗤一声：“草包。”又正色，望着殷瀼，“堂嫂，此后你若要来钱庄，晚香必也跟着你一起，毫不让明天的事再产生一遍。若堂嫂有个三长两短，晚香……不肯苟活。”

下人们乍见二蜜斯如许冷酷又冷淡的模样，不由得皆有些惶惑，迷惑的同时，又有些不敢真的照办。虽说冯氏只是姨娘，可她毕竟也曾有过职位，在这家里的时候也长。

奚晚香冷静接过炊饼，却久久没有咬一口。殷瀼问她，她却刚强地抬开端，一板一眼地说：“有如许首要。”

殷瀼合了眼，很快便睡着了。半夜的时候因梦醒了半晌，她不记得做了甚么梦，只是睁眼便看到了小晚苦涩甜的睡容，她感觉甚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