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1页/共4页]
这是本朝太子继位前必成之事,今太子入主东宫三年,已至南巡之时。
李月柳跪了下去,太子并未出声。
程玉酌不由按住了腰间的香囊。
这还差未几。
白底黑面暗金靴子随来人的法度稳稳落到青砖之上,东宫高低一时屏气凝神。
程玉酌自来避太子不及,会否是这个原因?
她将那玉镯放到了一旁,同李月柳和蔼笑笑,“太子殿下尚未立正妃,此次南巡亦不带其他妃嫔,这等花腔的镯子,如果朱紫们来赐便罢了,由殿下赐下去,被当作传家宝,未免奇特。”
翌日,太子南巡出发,皇上皇后亲身送出宫门。
太子声音说不出的降落,室内阴云欲雨,李月柳竟模糊从这两个字里,听出了失落之意。
她乃至没有闻见任何香气!
崔尚功赶紧摇了头。
东宫。
房中门窗大开,房外三丈不准近人。
“你出宫以后,还是依着你的打算往济南府落脚,只是有一人要托你照看,此人乃是朱紫替人,身份不得见人,届时此人以你胞弟名义寻你,你要替其讳饰,切不成泄漏此人身份,其他统统如常便可。”
“去查。”
崔尚功拉了程玉酌的手,“玉酌,有件急事须得你极力而为。”
李月柳抬手将册子捧至太子身前,若太子得空检察,挥手让她下去,李月柳的差事就交代结束了。
程玉酌又把这一匣子金玉全数过眼一遍,目睹再无不对,正要起成分开,俄然内里喧闹起来,“太子爷返来了!”
她等着太子挥手,可太子端着茶盅的手迟迟未动。
她跟着李月柳的人出了门,沿另一条路转了两转,不消多时,便从后门出了东宫。
小宫女说完,脚步不断地走了,程玉酌盗汗流了下来,敏捷解下香囊压到了箱子里,又觉不放心,将囊内香料尽数埋进花盆,香囊扔进了水盆里。
入宫十二年,程玉酌晓得本身不能有一刻失神,不然这幽幽深宫,她便再不能踏出一步。
平凡人不会发觉那淡香,只程玉酌精力微提,眼眸清澈了几分。
李月柳心下一紧,俄然听太子开了口。
李月柳也把心提了上来,要开端查收支的外人了吗?
程玉酌在盘点本身的行囊,见了东宫来人满头大汗,吃了一惊。
门前有脚步声渐近,小宫女在外唤了她,“姑姑可醒了?早膳备下了。”
话音一落,室内一凝。
程玉酌揣着满腹迷惑去了,崔尚功年过半百,鬓发已白,竟立于廊劣等她。
程玉酌立即起了身,“那便走吧,早去早回。”
小宫女一看,赶紧道,“程姑姑,我们姑姑说,太子爷此时不在东宫,一时半会得空返来!”
程玉酌笑着摆摆手,“我只是偏疼这些官方偏僻玩意,可巧见过罢了。”
浅浅的薄荷味混着淡淡的荷香,在程玉酌鼻尖一晃,又被室内细风刹时吹散。
程玉酌一眼瞧见来人打扮,眼皮便是一跳。
只是她没来得及吃上一口,有人来传了话。
仲春中的凌晨,东风夹着回春的暖意在廊下流走,撞在雕花门窗上,从裂缝中调皮地挤进屋中,卷起屋中青砖上的细尘,扑在里间床榻的帐前。
“太子。”
是找香,还是找人?
神佛保佑,只剩两日了。且让她安稳出宫吧,万不要再与东宫有任何牵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