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何为道[第2页/共3页]

月谣傻了一样地站在门外，庞大的欣喜让她连伸谢也忘了，傻愣愣地看着姬桓回身拜别，而韩萱则一脸焦心肠追了上去。

姬桓走得不快，可韩萱仍旧追的非常辛苦，二人走得远了，他才停下来，转头看着韩萱追过来。

姜青云呵叱：“无礼！竟敢口出妄言！”

殿内一阵沉寂，饶是文薇向来偏帮她，现在也噤了声。姬桓鹄立一旁，道：“千年前人间有一奇女子，参透道之精华，坠入无边妖魔道，自称魔域天妃，企图节制天道，人间水深炽热，最后败于正道联盟，自此消逝，人间重回承平――你此番谈吐，字字诛心。”

本来齐诗华终感觉此事蹊跷，奉告了文薇，文薇思疑姬桓成心刁难月谣，便说动师父亲身检查此事。

齐诗华和明月对视一眼，缓缓出列，亦跪下，沉声道：“弟子也情愿为月谣女人作包管。”韩萱坐在一旁，始终察看着掌门的神采，见他有些动容，不顾身材衰弱再度起家，道：“掌门师伯，正如文薇师姐所说，月谣读书浅，才会不知如何辩白正道和为妖魔道，如此环境之下却仍能说出万物即我我即万物的谈吐，若让其入清闲门，学得神通，将来不知要生出多少变数来。不成让她入清闲门！”

“你且慢慢道来。”

他道：“你文试作弊，是究竟，无资格入清闲门。与你一百两已是我宗仁至义尽，明日你若不走，便只能将你赶出去了。”说罢回身就走。

第二日一早，照春领着月谣分开春秋宗，本筹办了几句宽解的话，见她神采衰颓，便烂在了肚子里。

韩萱一时语塞，只听他又道，“她生来不幸，如果就此将她摈除，将来若赶上甚么不测，我于心不忍。无妨将她支出门派，悉心教诲，或许能成为匡扶正道的砥柱也未可知，你说呢？”

姜青云在一旁凉凉地一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倒是始终没有说过话的韩萱俄然起家，对掌门行一礼，对月谣道：“月谣女人不说话，但是不知何为道？”

面对她的诘责，姬桓沉默地看着天涯的云起云落，轻声道：“我没忘。”

“那为何……”

“道从无到有，又将从有到无，如此几次，从不断歇。此中统统的万物本源都是同一的，都是‘无’。本日草木为草木，明日草木为江山；本日白云是白云，明日白云是暴风……大千天下数十亿尘凡，万物兜兜转转，本源不动，莫不如是。以是，在道中，万物即我、我即万物。”

隔了好久，殿门开了，姬桓单身从内出来，轻风吹得他发丝微扬，月谣严峻又期盼地看着他走到面前，低声道：“掌门有命，你得以破格入清闲门，成为春秋宗的弟子。”

姜青云忙道：“掌门，此女夙来行事乖张，未免今后留下祸害，不如当场诛杀！”

“师兄是忘了我说过的话吗？为甚么还要让她入门！？”

掌门笑眯眯地，表示韩萱归去落座，对月谣道：“那就重新提及。”

没有走的除了她们，另有文薇和诗华，就连一贯对门派内事件漠不体贴的韩萱，也由干系要好的师妹搀扶着，守在门外。

“是。”

月谣深深吸一口气，慢慢道来：“祖师有云，道之发源，乃是虚空无物，无边无边、无畴昔将来的浑沌蛮荒。‘无’生‘有’，是以万物始兴，是以‘无’乃是万物之母。”她察看着掌门的容色，并无任何神采，持续道来，“万物畅旺发财，有始有终，有因有果，盈则亏、亏转盈，这是道的规律。日夜、阴阳、正邪……诸如此类，纷繁构成一个团体，无数个团体便是万物。无夜何故谈昼，无阴亦无阳，天真也无正……以是，夜之尽就是昼，阴之极就是阳，邪之盛便生出了正。阴阳相生、正邪相刑，这就是道的本质。现在天下，妖魔频出，阴阳混乱，天下人纷谈天道，哀叹天道无公，却不知天道视万物划一，众生皆循此理。天下若无阴何来阳，若天真，正道又如何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