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父子[第1页/共3页]
清辉阁曾经是天子偶尔歇息的处所,住过琅轩,住过隐美人,也关押过她,现在却正正方方地放着两个精彩的棺椁,正殿内白绸随风飘舞,白烛燃烧,照得四周如白日一样亮堂,却叫民气生寒意,毛骨悚然。
月谣展开眼睛,有一阵风儿吹出去,凉得她起了一身的疙瘩。
“或许除了你的生母,你也该猎奇一下你的生父是谁。”
月谣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手指悄悄捏住她的下颚,微微抬起。
琅轩神采微微一白,死死盯着月谣。
――那最后的六年。
中间的寝居早就烧好了炭,一屋子都暖暖的,像春季一样。清和服侍月谣睡下,又燃了安神的香,跟着如有若无的香气溉满一室,帐内的人终究放缓了呼吸,沉甜睡去。
月谣看着琅轩,“你的父亲,是幽都城一个知名小卒,在你母亲怀你的时候,便征召参军,一去不回。你的母亲,也不过是幽都城内一个不起眼的妇人。至于你――琅轩,重新到尾都不是金枝玉叶。”
她深深地吸一口气,喉咙里像是被堵胀住,俄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云隐守在门外,再也忍不住,一个健步冲出来,开口道:“母亲!琅轩只是一时情感难以节制,孩儿会好生开导,不叫她再肇事端。”
“现在,你来奉告我,你用甚么身份回绝这桩婚事?”
仿佛那里做错了……但是,改不过来了……”
月谣的手按在门上,微微一用劲,那门便如纸糊的普通被破开来……房间里一片混乱,桌椅凳子歪七扭八地倒在地上,伴跟着一地的瓷器碎片,活脱脱像是糟了强盗的模样。
云隐就站在门外,里边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他数次转头,想出来打断,可转念一想,步子便顿住了。
“滚出去!都滚出去!”又是一个茶杯落地,回声碎裂。
云隐抓着琅轩的手,低头称是。
月谣着一身赤玄色天子龙袍,束发戴以金冠,面庞沉冷,身后浩浩大荡尽是宫娥和侍卫,所过之处尽是威压。沿途宫娥内侍跪了一地,噤若寒蝉。
月谣却说:“你这个前朝的公主,都城亡了,如果不嫁我儿,这世上另有谁敢娶你?能嫁给太子,做太子妃,是你的福分。”
“都出去。”
姬桓的手当场愣在了半空中。
姬桓道:“不,我来看看你。”
月谣盯着她,忽地勾唇一笑,却无端端地叫琅轩后背发冷,她问,“你是不是晓得我的生母是谁?”
“若她真的高兴,为何会分开?”他用力挣开姬桓,摇了点头,“父亲,您真的不体味母亲。我现在才发明母亲说的真对,我的父亲,如果是息叔叔就好了。”
月谣盯着琅轩,渐渐地松开了手,指甲颀长,在她的下巴处留下一道红痕。琅轩忍着泪花没有坠落,嘴角死死地抿着,像是忍耐了极大的屈辱。云隐忙站到月谣面前,无形将她护在了身后。
“姐姐,息微……我好累。”她的眼睛望着火线,眼神空荡荡的,“我
她说:“姐姐,你不要焦急。等我为你们昭雪了委曲,我就将你风风景光地送葬王陵,送到先王身边。你瞧啊,那些甚么妃子美人的,生前再得宠有甚么用呢,最后陪着先王永久在一起的,还是你。”
月谣却在与她隔了一个桌子的间隔停下了,像是对待一个闹脾气的孩子一样温声问道:“为何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