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节 一石激起千层浪[第1页/共3页]

约莫是左手衣袖油腻太多，擦起来不舒畅，老太师换了右手衣袖抹嘴，本来沾着鼻涕、酱汁的髯毛向左边方向粘住了皮肤，这会全数向右，看得人不免胆怯！

“呃？你如何不吃啊？”老太师把眼一瞪，从锅里抓起一块骨头，递到他面前，道：“这么好的狗肉必须趁热吃！”

朝会结束以后，吕党、李党、陆党、各大士族、外省官员等泾渭清楚地聚成数个圈子，御道上只闻大家身上佩玉“叮咚叮咚”的敲击声，无一人高谈阔论。氛围格外压抑。

“吕尚书，明天三道圣旨，一道是追封荣贵妃，一道是册封六皇子为陈王，并给七皇子、九皇子指婚，一道是按捺皇子府养门客过量的隐忧，皇命浩大，非常圣明！”

老太师豪放地说道：“喝！有酒有肉，另有甚么不对劲的？”转脸对李元之说道：“元之，你不是有个女儿满十四岁了？传闻长得清秀？不如去求求皇上，嫁给九皇子做侧妃……”

在诸皇子中，二皇子庆王的武功本来排第一，压过五皇子雍王，是以，李元之常以武功凹凸说事。

吕不群道：“不过，这三道圣旨不免令人遐想，我担忧朝局是以生变，当下的局势，虽说天下承平，但是宋国、齐国权势越来越庞大，朝中若不稳定，这些人就轻易起异心。”

眼看着不接畴昔老太师就会直接将骨头往他的嘴里塞，李元之仓猝接过，道：“老太师，皇上明天的三道圣旨明着举高六皇子、七皇子、九皇子的职位，但最得益的倒是九皇子一人。我有些想不明白，何故皇上这么多年对九皇子不闻不问，俄然来了这么一个大转弯？就因为九皇子在武定场上异军崛起？但是，光武力刁悍有甚么用？天子乃一国之君，负担管理天下的重担。”

兵部尚书陆思法游移半晌，跪倒叩首：“皇上圣明！六皇子、七皇子、九皇子皆有才调，臣等遵旨。”

吕不群的这个反应天然在允康天子预感当中，一反平常的柔嫩寡断，九五之尊的天子斩钉截铁道：“吕爱卿，朕意已决，此事不消再提。”

这个皇命因为是天子亲笔制诏，除了武安侯事前晓得，连首辅吕不群也不晓得。等宋大貂寺读完圣旨，吕不群、李元之等人震惊不已。这些久居庙堂的老狐狸如何会看不明白背后的深意？荣贵妃追封为皇后，得益者只要一人，就是前几天在武定场一鸣惊人的九皇子燕枫！

吕不群看得胃口全无，说道：“老太师，您对皇上明天连下三道出人料想的旨意有何观点？”

夏季，慢火喂熟了的狗肉异化着茴香，香气阵阵。老太师嫌筷子费事，直接用手抓，他抓着一块狗腿骨，横拿着啃咬，髯毛上尽是酱油汁和狗肉末，吃到兴高采烈的时候，老太师伸衣袖往嘴上一抹，衣袖上尽是亮晶晶的油腻，嘴唇被衣袖这么一抹，惨白的髯毛连着酱汁粘在皮肤上，老太师浑然不在乎，举杯说道：“痛快！来，喝！”

这天，满脸倦容的天子在皇极殿接管百官朝贺。

两民气有灵犀地来到老太师府中。

等吕不群、李元之踏入小厅，老太师坐在椅子上也不站起，招招手道：“来，吃狗肉。”

以往散朝，吕不群、李元之等阁僚都要到朝庐歇息半晌，意气风发地高谈阔论一番，或者与三两个知己浅酌，天寒地冻的，在朝庐喝上几杯能够暖暖身材，趁便措置朝政。这天，出内宫后，吕不群、李元之不约而同地坐着马车扬长而去，丢下无数想看他们神采行事的大臣，朝庐里的人流便逐步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