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妓女金珠[第1页/共5页]

捡渣滓也需求经历。一个老头对一个新手说：“伢子，我奉告你，工商局、国税局、计生委、公安局、招生办、病院、都会信誉社、县委宾馆、交通局，这些处所的渣滓箱最肥！”

她是谁？

“谁卖易拉罐！”

他们是人吗？

金珠垂垂体味到做坏女人的兴趣，丑态百出，到了夜晚，她的屁股像荷叶似的泛动。

她就是金珠。

金珠捂着脸，穿过全部都会，回到车老板的旅店。她的屁股上有个清楚的鞋印，肚子里有个恍惚的孩子，这都是那小青年留下的。她爱他，乃至不晓得他的名字。金珠蒙上被子睡了两天两夜，今后她不再笑了，也就是说不再标致了。一个女人不再标致，就由春季直接到了夏季。金珠完整出错了，给钱就让干，大声地毫无顾忌地嗟叹浪叫，她的身价由200渐渐降到了20块钱。

在河堤上。

这仿佛是一个甚么典礼。她走在无穷的时候中，无穷的空间里。每走一步都震惊着人的心，震惊着这个天下。

小青年说：“你吃饱撑的吧！”

金珠的脸立即红了，她噘了噘嘴，说：“我不要你的钱。”

“如何另有个喝醉的，”金珠瞥见墙角躺着的山牙，她站起来，啃着鸡骨头，扭着屁股走畴昔，说，“这个也不能放过。”

一个黄牙齿的男人将金珠搂在怀里，揉着她的乳房嘿嘿笑着说：“这回让你吃个够。”

直到18岁，她母亲归天今后，有人奉告她：“金珠，你爹能够也死了。”

笑容是一个妖精，乳房是两个妖精。她上身赤裸，有些羞怯地站在那小青年面前。

这条河道向大海，一个有钱的人算得了甚么呢？

她是闪亮，却照不到本身的陈腐。

河堤上有一排混乱的屋子，屋子是用三合板、石棉瓦搭建而成的，用上流社会的说法这里叫作穷户窑，此中最破最烂的一间就是金珠的家。

他们曾有幸捡到你我舍弃的东西。

我们今后不再有机闲议论车老板了。大抵在山牙身后的第二天，有个穿一身红色孝服的女人在半夜进了旅店，出来以后，车老板赤裸裸地躺在床上，咽喉处有个大口儿。

他们从河西捡些东西卖到河东，就如许简朴地保持生命。

金珠偶然会想起父亲，她忘不了父亲拜别时的那张脸。

“我叫下次再来，嘿嘿。”

她是一个女人，也就是说她是我们的母亲、姐妹和女儿。

女人叫金珠，是个妓女。

金珠学会了扯谎。她将男人挑逗得欲火焚身，然后噘着小嘴说：“明天不可，我月经来啦。”

金珠10岁那年，在村口的水井旁，父亲对她说：“妮，大顿时返来。”

有了爱，就有了天国，即便是在天国，在困苦的日子里。爱使地球转动，使太阳发光，使万物发展。

金珠在一张油腻腻的凳子上坐下，毫不客气地扯开一只鸡腿：“哎哟，馋死俺了，好久没开荤了，没买卖。”

“收酒瓶子的又来啦！”

2000年7月31日，有个女人抱着一个婴儿从桥上跳了下去。

她坐在铁嘴怀里，吞吐着蛇的芯子，身材高低地动，悄悄喘气。一会儿，她说：“这个，也喝酒吧！”

“是啊，我的手也冻了，脚也冻了，耳朵却没冻。”

金珠被邻居拐卖到沧州。

今后今后，金珠不再惊骇甚么，谁对她温存，谁对她粗暴，谁对她怜悯，谁对她鄙弃，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