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五章 蛇蝎[第1页/共2页]
行者捧首,皱眉苦面,叫声:“短长,短长!”八戒到跟前问道:“哥哥,你如何正战到好处,却就叫苦连天的走了?”
却说孙大圣与猪八戒正要使法定那些妇女,忽闻得风响处,沙僧嚷闹,急转头时,不见了唐僧。行者道:“是甚人来抢师父去了?”沙僧道:“是一个女子,弄阵旋风,把师父摄了去也。”行者闻言,唿哨跳在云端里,用手搭凉篷,四下里旁观,只见一阵灰尘,风滚滚,往西北上去了,急转头叫道:“兄弟们,快驾云同我赶师父去来!”八戒与沙僧,即把行囊捎在顿时,响一声,都跳在半空里去。慌得那西梁国君臣女辈,跪在灰尘,都道:“是白日飞升的罗汉,我主不必惊奇。唐御弟也是个有道的禅僧,我们都有眼无珠,错认了中华男人,白费了这场神思。请主公上辇回朝也。”女王自发忸捏,多官都一齐返国不题。
行者在格子眼听着两个言语相攀,恐怕师父乱了真性,忍不住,现了秘闻,掣铁棒喝道:“孽畜无礼!”那女怪见了,口喷一道烟光,把花亭子罩住,教:“小的们,收了御弟!”他却拿一柄三股钢叉,跳出亭门,骂道:“泼猴惫懒!如何敢私入吾家,偷窥我面貌!不要走!吃老娘一叉!”这大圣使铁棒架住,且战且退。
那怪走下亭,露春葱十指纤纤,扯住长老道:“御弟宽解,我这里虽不是西梁女国的宫殿,不比繁华豪华,实在却也安逸安闲,恰好念佛看经。我与你做个道伴儿,端的是百岁调和也。”三藏不语。那怪道:“且休烦恼。我知你在女国中赴宴之时,未曾进得饮食。这里荤素面饭两盘,凭你受用些儿压惊。”三藏深思默想道:“我待不说话,不吃东西,此怪比那女王分歧,女王还是人身,行动以礼;此怪乃是妖神,恐为侵犯,何如?我三个门徒,不知我困陷在于这里,倘或侵犯,却不枉丢性命?”以心问心,无计所奈,只得强打精力,开口道:“荤的何如?素的何如?”女怪道:“荤的是人肉馅馍馍,素的是邓沙馅馍馍。”三藏道:“贫僧茹素。”那怪笑道:“女童,看热茶来,与你家长爷爷茹素馍馍。”一女童,果捧着香茶一盏,放在长老面前。那怪将一个素馍馍劈破,递与三藏。三藏将个荤馍馍囫囵递与女怪。女怪笑道:“御弟,你如何不劈破与我?”三藏合掌道:“我削发人,不敢破荤。”那女怪道:“你削发人不敢破荤,如何前日在子母河边吃水高,本日又好吃邓沙馅?”三藏道:“水高船去急,沙陷马行迟。”
女怪威风长,猴王气势兴。天蓬元帅争功劳,乱举钉钯要显能。那一个手多叉紧烟光绕,这两本性急兵强雾气腾。女怪只因求妃耦,男僧怎肯泄元精!阴阳不对相持斗,各逞雄才恨苦争。阴静养荣思动动,阳收息卫爱清清。致令两处无敦睦,叉钯铁棒赌胜负。这个棒有力,钯更能,女怪钢叉丁对丁。毒敌山前三不让,琵琶洞外两无情。那一个喜得唐僧谐凤侣,这两个必随长老取真经。惊天动地来相战,只杀得日月无光星斗更!
三个斗罢多时,不分胜负。那女怪将身一纵,使出个倒马毒桩,不觉的把大圣头皮上扎了一下。行者叫声:“苦啊!”忍耐不得,负痛败阵而走。八戒见事不谐,拖着钯彻身而退。那怪得了胜,收了钢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