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 盘丝洞[第1页/共2页]
有一女子上前,把石头门推开两扇,请唐僧内里坐。那长老只得出来,忽昂首看时,铺设的都是石桌、石凳,寒气阴阴。长老心惊,暗自思忖道:“这去处少吉多凶,决然不善。”众女子喜笑吟吟都道:“长老请坐。”长老没何如,只得坐了,少时候,打个冷禁。众女子问道:“长老是何宝山?化甚么缘?还是修桥补路,建寺礼塔,还是造佛印经?请缘簿出来看看。”长老道:“我不是化缘的和尚。”女子道:“既不化缘,到此何干?”长老道:“我是东土大唐差去西天大雷音求经者。适过宝方,腹间饥馁,特造檀府,募化一斋,贫僧就行也。”众女子道:“好,好,好!常言道,远来的和尚都雅经。mm们!不成怠慢,快办斋来。”
此时有三个女子陪着,言来语去,论说些人缘。那四个到厨中撩衣敛袖,炊火刷锅。你道他安排的是些甚么东西?本来是人油炒炼,人肉煎熬,熬得黑糊充作面筋模样,剜的人脑煎作豆腐块片。两盘儿捧到石桌上放下,对长老道:“请了,匆急间,未曾备得好斋,且姑息吃些充腹,前面另有添换来也。”那长老闻了一闻,见那腥膻,不敢开口,欠身合掌道:“女菩萨,贫僧是胎里素。”众女子笑道:“长老,此是素的。”长老道:“阿弥陀佛!若象这等素的啊,我和尚吃了,莫想见得世尊,获得经卷。”众女子道:“长老,你削发人,切莫拣人布施。”长老道:“怎敢,怎敢!我和尚奉大唐旨意,一起西来,微生不损,见苦就救,遇谷粒手拈入口,逢丝缕连缀遮身,怎敢拣主布施!”
少停有半个时候,一发静悄悄,鸡犬无声。自家思虑道:“我若没本领化顿斋饭,也惹那门徒笑我,敢道为师的化不出斋来,为徒的怎能去拜佛。”长老没计何如,也带了几分不是,趋步上桥,又走了几步,只见那茅舍内里有一座木香亭子,亭子下又有三个女子在那边踢气球哩。你看那三个女子,比那四个又生得分歧,但见那——
蛾眉横月小,蝉鬓迭云新。若到花间立,游蜂错当真。
长老见那人家没个男儿,只要四个女子,不敢出来,将身立定,闪在乔林之下,只见那女子,一个个——
三藏看得时候久了,只得走上桥头,回声高叫道:“女菩萨,贫僧这里随缘布施些儿斋吃。”那些女子闻声,一个个喜喜好欢抛了针线,撇了气球,都笑笑吟吟的接出门来道:“长老,失迎了,今到荒庄,决不敢拦路斋僧,请内里坐。”三藏闻言,心中暗道:“善哉,善哉!西刚恰是佛地!女流尚且重视斋僧,男人岂不虔心向佛?”长老向前问讯了,相随众女入茅舍。过木香亭看处,呀!本来那边边没甚房廊,只见那——
石桥矗立,古树森齐。石桥矗立,潺潺流水接长溪;古树森齐,聒聒幽禽鸣远岱。桥那边稀有椽茅舍,清清雅雅若仙庵;又有那一座蓬窗,白白明显欺道院。窗前忽见四才子,都在那边刺凤描鸾做针线。
言不尽,又有诗为证,诗曰:
蹴荬当场三月天,仙风吹下素婵娟。汗沾粉面花含露,尘染蛾眉柳带烟。
飘荡翠袖,摇拽缃裙。飘荡翠袖,低笼着玉笋纤纤;摇拽缃裙,半暴露弓足窄窄。描述体势非常全,动静脚根千样翙。拿头过论有凹凸,张泛送来真又楷。回身踢个出墙花,退步翻成大过海。轻接一团泥,单枪急对拐。明珠上佛头,实捏来尖涘。窄砖偏会拿,卧鱼将脚扌歪。平腰折膝蹲,扭顶翘跟翙。扳凳能喧泛,披肩甚脱洒。绞裆任来往,锁项随扭捏。踢的是黄河水倒流,金鱼滩上买。阿谁错认是头儿,这个回身就打拐。端然捧上臁,周正尖来扌卒。提跟惨草鞋,倒插转头采。退步泛肩妆,钩儿只一歹。版篓下来长,便把夺门揣。踢到美心时,才子齐喝采。一个个汗流粉腻透罗裳,兴懒情疏方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