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 百眼魔君[第1页/共2页]
悟出空空真正果,炼成了了自清闲。恰是千花洞里佛,毗蓝菩萨姓名高。
这大圣喜喜好欢走将出来,一程一节,看不尽天涯的景色。直入内里,更没小我儿,见悄悄悄悄的,鸡犬之声也无,心中暗道:“这圣贤想是不在家了。”又进数里看时,见一个女道姑坐在榻上。你看他怎生模样――
早瞥见金光艳艳,即回向毗蓝道:“金光处便是黄花观也。”毗蓝随于衣领里取出一个绣花针,似眉毛粗细,有五六分是非,拈在手,望空抛去。少时候,响一声,破了金光。行者喜道:“菩萨,妙哉,妙哉!寻针,寻针!”毗蓝托在手掌内道:“这不是?”行者却同按下云头,走入观里,只见那羽士合了眼,不能举步。行者骂道:“你这泼怪装瞎子哩!”耳朵里取出棒来就打。毗蓝扯住道:“大圣莫打,且看你师父去。”
行者止不住脚,近前叫道:“毗蓝婆菩萨,问讯了。”那菩萨即下榻,合掌回礼道:“大圣,失迎了,你从那边来的?”行者道:“你如何就认得我是大圣?”毗蓝婆道:“你当年大闹天宫时,普地里传了你的形象,那个不知,阿谁不识?”行者道:“恰是功德不出门,恶事传千里,象我现在皈正佛门,你就不晓的了!”毗蓝道:“几时皈正?恭喜,恭喜!”行者道:“近能脱命,保师父唐僧上西天取经,师父遇黄花观羽士,将毒药茶药倒。我与那厮赌斗,他就放金光罩住我,是我使神通走脱了。闻菩萨能灭他的金光,特来拜请。”菩萨道:“是谁与你说的?我自赴了盂兰会,到今三百余年,未曾出门。我隐姓埋名,更无一人知得,你却如何得知?”行者道:“我是个地里鬼,不管那边,自家都会访着。”毗蓝道:“也罢,也罢,我本当不去,奈蒙大圣下临,不成灭了求经之善,我和你去来。”行者称谢了,道:“我忒无知,私行催促,但不知曾带甚么兵器。”菩萨道:“我有个绣花针儿,能破那厮。”行者忍不住道:“老姆误了我,早知是绣花针,不须劳你,就问老孙要一担也是有的。”毗蓝道:“你那绣花针,不过是钢铁金针,用不得。我这宝贝,非钢,非铁,非金,乃我小儿日眼里炼成的。”行者道:“公子是谁?”毗蓝道:“小儿乃昴日星官。”行者惶恐不已。
面似秋容霜后老,声如春燕社前娇。腹中久谙三乘法,心上常修四谛饶。
头戴五花纳锦帽,身穿一领织金袍。脚踏云尖凤头履,腰系攒丝双穗绦。
青松遮胜境,翠柏绕仙居。绿柳盈山道,奇花满涧渠。香兰围石屋,芳草映岩辱。流水连溪碧,云封古树虚。野禽声聒聒,幽鹿步缓缓。修竹枝枝秀,红梅叶叶舒。寒鸦栖古树,春鸟嗓高樗。夏麦盈田广,秋禾各处余。四时无叶落,八节有花如。每生瑞霭连霄汉,常放祥云接太虚。
行者躬身道:“女菩萨息怒,我本是东土大唐钦差御弟唐三藏大门徒孙悟空行者。因往西天,行过黄花观歇马。那观中羽士,不知是个甚么妖精,他与七个蜘蛛精,结为兄妹。蜘蛛精在盘丝洞关键我师父,是我与师弟八戒、沙僧救解得脱。那蜘蛛精走到他这里,背了是非,说我等有棍骗之意。羽士将毒药茶药倒我师父师弟共三人,连马四口,陷在他观里。惟我未曾吃他茶,将茶钟掼碎,他就与我相打。正嚷时,那七个蜘蛛精跑出来吐放丝绳,将我捆住,是我使法力走脱。问及地盘,说他秘闻,我却又使兼顾法搅绝丝绳,拖出妖来,一顿棒打死。这羽士即与他报仇,举宝剑与我相斗。斗经六十回合,他败了阵,随脱了衣裳,两胁下放出千只眼,有万道金光,把我罩定。以是进退两难,才变做一个鲮鲤鳞,从地下钻出来。正自悲切,忽听得你哭,故此相问。因见你为丈夫,有此纸钱酬谢,我师父丧身,更无一物相酬,以是自怨生悲,岂敢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