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4夜 珂赛特的眼泪石一夜(2)[第3页/共5页]

北京奥运会揭幕式那一夜，我来到麻辣烫店里，看到珂赛特捧着她的《悲惨天下》，眼眶里不断掉落石头泪。几个客人吓得从速埋单走人。老板娘讨厌地说今晚的买卖全被这倒霉的孩子毁了。

“你的味道？”我把这颗小石头放入嘴里，舌尖悄悄舔过，公然是眼泪的味道，又咸又涩，就像咖啡里放了盐。

“是的，先生，如果您不怕不利的话，我很乐意。”在珂赛特碰到过的统统人里，我是独一完整读过《悲惨天下》的。

我四周寻觅珂赛特，终究报警。到了公安局，老板娘才说出实话——他们把珂赛特卖给了一个男人，收了六十万现金。

不竭有人纷至沓来，麻辣烫店里买卖火爆，整夜灯火透明，为一睹“眼泪石女孩”的芳容，或获得几粒珍珠般的眼泪——颠末专业机构的鉴定，这是某种特别的有机宝石，就像珍珠、珊瑚、虎魄、煤精、象牙……都是由生物体天然产生的。眼泪石非常罕见，当代有很多记录，比来一次发明还是民国初年。尚未初潮的处女眼泪石代价连城，慈禧太后最爱保藏了。至今台北故宫博物院就有，代价远远超越那一块肉和那一棵白菜。珠宝鉴定师阐发珂赛特的眼泪，确认由碳酸盐、磷酸盐、少量硫酸盐等无机质，以及壳角蛋白、氨基酸、酯酸类、酯醇类等有机质共同构成，莫氏硬度为4.5，在有机宝石中最为坚固。

珂赛特说：“我但愿跟着冉阿让逃亡天涯，然后再跟马吕斯结婚。”“每个女孩都这么想吗？”“不晓得，但我想，我只是借居在这里的客人，不知何时就会分开，明天？来岁？长成大女人的那天？直到死了？鬼才晓得。维克多，你带着我走吧。”

“你的眼睛如何了？”“不晓得，先生，每次想要哭的时候，都有被辣椒呛到的感受，眼泪就会变成小石头掉下来。”她说，之前乡邻说像她这类会流石头眼泪的女孩子，都是必定的天煞克星，不但会克死父母，还会扳连百口人乃至全部村庄。自从外公外婆身后，就再也没人喜好她了。娘舅和舅妈，另有麻辣烫店里的两个表妹，用饭啊睡觉啊都要离她远远的。

这女孩又奉告我——每礼拜来吃一次麻辣烫的老头，穿得破褴褛烂，头发乱得像鸟窝，实在是个捡渣滓的，但他畴昔是个主教，是个老好人，挽救过很多人，她管老头叫米里哀先生。

她对于这本书另有很多不明白的处所，便一一翻出来向我乞助。我不敢说我读懂了雨果老爹，但起码我能看懂统统的注释，奉告她大抵的汗青和宗教背景，特别是书中如繁星般不成计数的人名和典故。

“你看，珂赛特，你的眼泪让我流血了，能够不哭了吗？”十二岁女孩的手很小，放在成年男人的手掌内心，像只小猫的爪子。

“马吕斯？”“当然不是，他是冉阿让。”

看着姑苏河对岸成群结队的高楼灯火，我沉默不语。眼皮底下，秋水深流。

那天早晨，有人偷拍下了这段画面。视频在各大网站不胫而走，很多客户端弹窗呈现“诡异视频网上疯传，小女孩流石头一样的眼泪”的消息题目和图片。不久，有人扒出视频拍摄地点，找到了麻辣烫店里的珂赛特。那段视频本来有很多争议，网友们以为是假的，现已获得亲眼证明。有人汇集了珂赛特的眼泪石，当然是要支出代价的，凡是是给老板一条烟或是吃一顿麻辣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