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玲珑[中卷]_分节阅读_44[第2页/共4页]

言罢，反手一掼，剑入心口，透背而出，一道血箭放射三尺，染尽身后残雪，他身子一晃，仆倒在地。

行至城门，前面通衢上两人双骑劈面驰来，倒是卫长征带着一名侍卫，风尘仆仆的模样，像是刚赶了远路返来。

史仲侯惨淡一笑，接过酒来与他对举一碰，仰首饮尽。

夜天凌淡淡瞥了他一眼，方往他递来几页笺纸看去，唐初站在他身边，随口道：“这不是投石机吗？”

冥执道：“殿下请看前面。”

军中领命，数千将士举酒布阵，面对穆岭寂然祭拜。

唐初与史仲侯平故旧好，深知他对母亲极其孝敬，但又恨他如此胡涂，“唉”的一声，顿足长叹，扭过甚去，不忍再看。

三人以后，玄甲军中史仲侯的旧部一一上前，多数人一言不发，与他喝酒一碗，就此道别。亦故意中仇恨难泄的将士，如夏步锋般出言热诚，史仲侯木然接受。

唐初等人数次率兵摸索，都没法攻至城下，铁弩射程以内，入者非死即伤，以万俟朔风的技艺也几乎不能幸免，一时苦无良策。

万俟朔风在旁听着，点头道：“好主张！我们只想如何毁去那铁弩，倒忘了这点儿，一旦城中大乱，我们趁机强攻，其城可下！”

含光宫乃是皇后的寝宫，史仲侯浑身一震，抬开端来。夜天凌只看他神情便知所料不差，淡声道：“此事到此，存亡两清。你死以后，我会设法保全你母亲性命，你去吧。”

万俟朔风双眸一亮，出现寒光：“可达纳指日可破了！”

夜天凌冷玉般的眸中无情无绪：“你没阿谁胆量本身叛变本王，不说出何人教唆，便想悄悄松松一死了之吗？”

他将手中酒一饮而尽，叩首。夜天凌目光在他身上略停半晌，对卫长征抬眼表示，卫长征将酒端起奉上。夜天凌抬头一倾，反手将酒盏倒扣下来，酒尽，十年主从之情，亦就此灰飞烟灭。

卫长征耸耸肩

这两句话说的声大，大师都听得清楚，纷繁笑起来。夜天凌负手走在前面，薄唇微挑，阳光下冷冽的眼底亦笑意浓浓。

半晌过后，夜天凌轻拂了拂手中笺纸，昂首往冥执看去，“好体例。”

他几疑本身看花了眼，顺着夜天凌的目光看去，只见一纸清雅的行书，超脱如风，秀稳如兰，沿着纤细的格子一起书下。雪色的素笺，乌墨清澈，跟着夜天凌苗条的手指悄悄翻动，似有清浅的淡香，竟令民气底一阵安好。

语中安静，雷声大雨点小，冥执躬身回声，脸上忍不住牵起丝浅笑，“功过相抵，他不会治你早退之罪。”王妃还真是料事如神，对凌王的脾气摸的一清二楚，竟连说词都一样。

夏步锋道：“没错为何不让我说？”

万俟朔风率军每过一城，不纳降俘，阬于路者堆骨如山，横穿漠北大地的玉奴河血染江流，浪涛滚滚，残骸沉浮，乃至数月不清。

万俟朔风会心肠挑了挑眉。前面卫长征转头笑看过来，冥执遥遥抱拳，无声地做了个口形：“辛苦！”

随后南宫竞端酒说道：“史兄，当年在南疆，我南宫竞这条命是你从死人堆里背返来的，大恩无觉得报，这碗酒我敬你。本日在这漠北，诸多兄弟也因你丧命，酒过以后，我们恩断义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