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玲珑[中卷]_分节阅读_38[第2页/共4页]

统达虽自恃夜天凌有所顾忌不敢轻举妄动，但那弓箭的锋锐似针芒在背如影随形，凛然一股杀气隔着飘飞的雨雾兜头而来，令他不由自主地勒马后退了几步。他对夜天凌的箭术害怕甚深，仓猝喝令摆布保护。盾牌手上前密密列成一排，夜天凌却并未发箭。统达避于铁盾以后，心头愤怒，干脆拔剑指向战车上的女子：“夜天凌，你若再顽抗下去，便等着给你的王妃收尸！”

城外飞箭如雨，战车隆隆，突厥雄师终究向雁凉城建议打击。

夜天凌转头看去，十一问道：“如何了？可找到他们？”

十一俊朗眉眼亦透出几分凝重，却出言欣喜道：“四哥且先宽解，卿尘是个聪明人，当知如何自保。”话虽如此说，内心总惴惴不安，倘真有万一，结果不堪假想。

此番敌军后退，却不像先前几次稍作清算后轮番攻城，竟然久无动静。过了些时候，突厥军中战鼓再响，遥眺望去，千百军阵数万铁骑，于城外密密布列。

十一道：“四哥先别焦急，史仲侯身经百战，不是莽撞之人，他必不会带三千人去和仇敌抵触。卿尘既和他在一起，一定会出甚么事。”

迟戍的呼吸越来越急，却越来越弱，他胸前挨得一刀已然致命，此时便是便是大罗金仙也回天乏术。他说不出话，只看着夜天凌，手底拼着残存的力量，一点点在地上划出扭曲的笔迹：小……心……

微雨劈面，长风吹得衣衫飘摇，那道箭灿烂目清楚，四周万马千军的声气皆撤退，她的笑安好如玉。

卫长征见状忙将冥执拦着，冥执被卫长征反对，吼了一句：“她如果呢！”

夜天凌心头忽地一动，回身问道：“王妃也来了吗？她人在那边？”

这叫世人都甚为不测，身边正扶他的一个玄甲兵士吃惊道：“叛投突厥的迟戍？”

卫长征惊诧：“王妃和史将军一起，说是先与你汇合再到雁凉，你莫非没有碰到他们？”

听到此话，迟戍身子颤抖，一颗浑浊的眼泪自他残废的眼中滑落，冲开肮脏的泥血，洗出一道明净的陈迹。

此时却听夏步锋在旁对南宫竞道：“你们都杀得痛快，王妃却单命我不准硬拼，当真是不解气！”

虞夙同东突厥始罗可汗、西突厥射护可汗一同亲临阵前，正遥遥指导雁凉，参议该如何行事。

统达此次有人质在手，非常放肆，策马在阵前洋洋对劲，却俄然见城头之上夜天凌手中挽起金弓，引弦搭箭，弓如满月，箭光一闪，遥指此处。

一种莫名的沉落感袭过夜天凌心底，他蹙眉道：“他们多少人？”

夜天凌冷眼看着突厥雄师，神情倨傲，长风扬起玄色披风衬得他身形清拔如剑，不动声色的冷然中，模糊披收回一种摄人的杀气。他与面前几人并非第一次比武，深知对方禀性，此时用心逞强，反虚为实，算准了他们不赶等闲建议打击，安闲安插。但虞夙竟能将分裂多年的东、西突厥皋牢一处，借得雄师，却不知用了甚么手腕，或是许了突厥甚么前提，想至此处，夜天凌通俗的眼中掠过一道无声的锋芒。

那乞丐躺在夜天凌脚边，一只眼睛死命睁着，叫人感受有无数话想说却又苦不能言。他仿佛凝集了满身的力量，曲折食指吃力的点地，缓缓的三下，似在对夜天凌叩首施礼，夜天凌掠起披风在他身边蹲下：“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