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玲珑[中卷]_分节阅读_34[第3页/共4页]

左原孙起家道：“王妃……”

左原孙微微一怔，道：“当然记得。”

卿尘点头笑了笑，摆布无事，便拿了枝竹枝在地上顺手演变左原孙教习的阵法。帐外不时有风吹得帘帐闲逛，俄然一阵旋风卷着甚么东西撞上军帐，案前灯火猛地闪晃。卿尘手中

品月是被瑞王强行娶回府的。若说美，她仿佛并不是很美，真正超卓之处是一手琵琶弹的冷傲，亦填的好词好曲，在瑞王的一干妻妾中左原孙倒对她有几分赏识。

左原孙笑道：“王妃如有题目我们一并参详便是，师徒一说未免严峻。”

夜天凌通俗的瞳人微微一收，那纯粹的墨色带着勾引，叫人看得要陷出来，“嗯？”他探进那本来清幽的星波深处，迟缓地搅动起一点点纤细的旋涡，越来越深，越来越急，直要并吞了她全部的人。

“不干甚么。”夜天凌不急不忙拥了她坐在榻上，声音低缓：“明天一早我和十一弟率玄甲军先攻漠城，恐怕要几日见不到你了。”

柯南绪身形微微一震，并未转头，襟袍飘然，没入燕州军中。

青山之壮阔，绝峰入云，长流之浩汤，滚滚东去！

柯南绪瞻仰长空，眼中温和过后尽是森寒的恨意，对左原孙道：“左兄并不晓得，那品月乃是与我自幼青梅竹马的女子，我二人两心相许，并早有婚约在先。我弱冠之年离家游学，本筹算那一年回天都迎娶品月，谁知却只见到一冢孤坟，数阙哀词。试问左兄若在当时，心中作何感触？我早用心志，欲游天下而求治国之学，少不更事，自误姻缘，品月既嫁入王府，是我与她有缘无份，我亦不能怨怪别人。可瑞王不但不善待于她，反而将她折磨至死。不杀瑞王，难消我心头之恨，无情薄幸至此，左兄觉得瑞王堪为天下之主乎？”

燕州城破，柯南绪咳血冰弦，丧命乱军当中。左原孙仿佛不见涓滴忧色，眉宇间反而带着几分落寞和得志，此时极淡地一笑，说道：“殿下现在文有陆迁、杜君述等少年才俊，武有南宫竞、唐初等智勇骁将，外得莫不平互助，内里更有王妃帮手，我此时即便留在殿下身边，亦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何况燕州既破，虞夙伶仃蓟州，山穷水尽，已非殿下敌手，我也确切无事可为殿下做了。”

燕州行辕内，夜天凌缓缓收起破城后取获的蓟州设防图，抬眸看了卿尘一眼。

雄师简朴休整随后解缆，再次安营已入蓟州鸿沟。先前已有军报，玄甲军顺利攻陷漠阳，最迟两日便可共同雄师构成合围之势。

千军万马以后，左原孙仰首长空，残风处，头飞雪，泪满面，鬓如霜。

“甚么事？”卿尘问。

左原孙转头，见卿尘与夜天凌不知何时已至军前，卿尘对他一笑表示，他说道：“王妃便在此处，你有何事？”

左原孙当日并不在府中，从内里返来恰好赶上这一幕，甚不觉得然，在他的规劝之下瑞王才放过此事。

跟着身后突然澎湃的喊杀，两军之间那片安静的雪地敏捷缩小，直至完整淹没在红甲玄袍、鲜血冷铁的被盖之下，六合瞬息无声。

卿尘坐到他身边：“我才没你那么深城府呢，不过想拜个师父，免得今后给人欺负了，没有背景。左先生要走，我们莫非真拦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