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玲珑[中卷]_分节阅读_30[第2页/共4页]

夜天湛悄悄一笑：“此次仿佛是你来替我得救，如何又成了我救你？”

十一却慢条斯理隧道：“错了，十二弟那点儿本领都是我从小教出来的，不过平时懒得像他那般混闹，你若诚恳请教，转头我奉告你如何对于他。”

夜天湛听到这里，俄然站了起来：“军中另有事，我先走了。”他就如许回身出了营帐，十一看了卿尘一眼，快步跟了出去：“七哥！”

夜天湛本来凝神在想事情，此时抬眼淡淡一笑，却笑得如同傍晚散雪，不甚了然中模糊掺杂无法：“此事便奉求十一弟了，我率军和四哥取燕州，南宫竞那十万兵马留给你，加上你本来带来的这两万将士，足以庇护卿尘安然，你们随后慢行，晚几天我们汇合就是。”

夜天湛道：“算不清好。”

笛声闲如徐行，柯南绪琴中气势却仿佛突然错失了目标，刹时落空。卿尘衣袂翻飞处，曲音行云流水，声走空灵，抬手间充盈四合，与那玉笛天衣无缝地合为一体。

“四哥已到燕州？”夜天湛披风一扬，转回身来：“机不成失，我们要马上追击柯南绪。”

卿尘淡淡一笑，抬眸时意味深长：“他们俩个，我看都不必然吧。”

夜天湛顺势追击叛军，卿尘亦不肯久做担搁，催着十一随后便出发。驻军处离燕州也就是一日的路程，十一却命令慢行，沿途多有安息，直到第二日下午才近燕州。

“派你来催，四哥等得挂记了吧？”十一刚笑说了句，却发觉卫长征面带忧色，问道：“有事？”

殷采倩方要辩驳，前面一匹快马绝尘驰来，十一见了来人，笑道：“长征，你这是甚么急事，风风火火的？”

巩思呈心底一惊，前后思惟，夜天湛的神情虽令他增加担忧，却不管如何要以大局为重，“凌王妃琴势趋微，已对峙不了多时，殿下当以玉笛助她！”

卿尘眼看着夜天湛分开，北风从帐外灌进几片残雪，吹得帘幕轻飘。她低下头，缓缓将那碗药喝尽，苦涩的滋味自唇齿舌尖一起流下，沿着血液散遍满身，一丝丝交叉不休，逼得心口微痛。她有力地靠往榻上，轻微感喟：“采倩，多谢你。”

“你混闹！”十一抬手便挽住了她的缰绳，卫长征急道：“王妃，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那浊音在咄咄逼人的来势之前便似化做谷中幽雾，毫不着力，飘忽不定，仿佛随时便会烟消云散，却恰好轻而不败，微而不衰，穿雨过浪，追沙逐风，始终柔韧地透入激昂之间，不落不散。锲而不舍，低到谷底，回旋缭绕，穿入峰巅，缥缈连缀，军前奇阵被到处拘束，便一时难以布成。

十一见夜天湛亲身守在卿尘榻前，说道：“七哥，你昨晚也一夜未睡，先去歇会儿吧。”

其声如练，其华灼灼，其情切切，其心悠悠。

便在此时，两面此起彼伏的琴音间忽而飘起一道婉转的笛声。

话未说完，卿尘已叮咛道：“泊车！”跟着便起家出了车外。云骋一向跟在近旁，此时见了仆人，凑上前来，卿尘翻身上马：“十一，我和长征先走一步，你们也快些。”

车窗处一动，素手如玉撩起了垂帘，传来卿尘平淡的声音：“长征，出甚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