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玲珑[下卷]_分节阅读_32[第1页/共4页]

那女官往说话的人看去，脸上顿时色变，来人竟是内侍省监吴未。跟着吴未的呈现，一阵阵整肃的靴声传来，数列御林禁卫入驻长宵宫，由内而外，敏捷布守各处。那女官心中惊奇，忙俯身退往一旁，屈膝施礼：“见过吴公公。”

卿尘道：“臣妾确切觉得不当。”说这话的时候她与夜天凌两两对视，精密的羽睫淡淡一扬。

立即有两名内侍上前将秦国公架起来，群臣大惊，中间的长定侯赶紧叩首苦劝道：“陛下开恩，秦国公元老之臣，年龄已高，岂能接受得了这笞杖重责？”

世人一边讨情，秦国公却一边还是尸谏，“不以礼法，国之将危，臣死不敷惜，还请陛下以国为重！”

碧瑶怔住，“娘娘，你如何另有表情看这些，这是甚么处所啊？”

碧瑶愁道：“静得下来吗？”

皇后问道：“如何了，皇上明天不是在武台殿吗？”

殿前静极，夜天凌看了卿尘很久，霍然拂袖回身，“朕已说过，再有谏议此事者，当同此例，你莫非没有见到？”

那女官嘲笑道：“皇后娘娘？我在这宫中几十年，还从没见哪个娘娘进了这里还能走出去，皇后娘娘又如何？到了长宵宫，就要按长宵宫的端方，任谁都一样！”

碧瑶快步上前道：“窗口风凉，娘娘快别站在这儿。”她一边说着一边回身去掩窗子，不料窗棂上尽是灰尘，一动便飞了浑身，呛得她一阵咳嗽。

卿尘道：“想甚么体例？”

皇后凤冠朝服，妆容端肃，在几名女官的陪侍下沿着白石御道步入武台殿，侧首看过殿前正受惩罚的大臣，神采沉寂。待到阶前，她轻敛襟带，盈盈拜下：“臣妾拜见陛下。”

卿尘浅笑道：“这处所怕是得住上些光阴，四壁徒然看着怪单调，不如院子里好些。”

内侍们只得上前，却无人敢猖獗，只低声道：“娘娘请。”

“陛下此举有悖礼法，臣窃恐社稷危乱，为陛下忧之……”秦国公话未说完，便见皇上龙袖重重一甩：“带下去！”

卿尘看一眼她的服饰，对她如许不敬的态度倒也不料外，淡声道：“这长宵宫中的菊花开得不错，宫苑也平静。”

那内侍忙趋前跪下，低头道：“启禀娘娘，晏公公命小人速来请娘娘，请鸾驾移步武台殿。”

赤色点点，落上青石地，接连不竭笞杖落下的响声，听得民气惊胆战。幸亏执刑内侍得了晏奚表示，明白皇上是要杖下留人，部下阵容虽骇人，却都留了余地。不然重笞下去，不消见血便能摧筋裂骨，这些文臣们又那里接受得住？

这时大殿前俄然有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拦下了近旁的内侍，“臣有话要奏！”“请陛下三思！”一个是凤衍，一个倒是湛王。

卿尘语气轻缓，目光扫过面前，无喜无怒。那女官仿佛一掌击在水中，空不着力，浑然不觉已经溅了一身的水，“长宵宫的端方娘娘很快就晓得了，别的不敢说，千悯寺里湛王妃如何，娘娘此后在这儿毫不会差了半分。”

卿尘笑而不语，俄然听到脚步过来，紧跟着有人道：“皇后娘娘倒真有雅兴，这时候另有表情赏花。”她和碧瑶回身看去，见几个青衣玄裙的女官站在身后，为首的一个年约四十，眉眼刻薄，面带嘲笑，正打量着卿尘。

武台殿前，晏奚站在皇上身后不远处，心急如焚。阶前执刑内侍往上看来，他不动声色地将足尖向外挪移，阶下会心，动杖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