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玲珑[下卷]_分节阅读_13[第4页/共4页]

雨已尽，天将晓，他已没法再做逗留，他的身后还稀有十万将士枕戈待命，另有多少仕族更迭阀门兴衰尽系于此。

夜天湛看着她：“真的是你来了。”

夜天湛语气中带出莫名的苦楚，唇间每个字都似格外沉重：“二十余年，我已经支出了很多。”

跟着卿尘的话，夜天湛神采垂垂有些发白，“你是说，是我亲手将你推给了四皇兄？”

想见的，不想见的，到底都未曾见。

她被动地抵在夜天湛肩头，他的衣服上有些许雨水冰冷的气味，与她的泪水交叉，但是怀中却暖和深深。他抬手抚着卿尘的后背，行动轻柔却又显得陌生无措。卿尘向来都没有发明，本来她如此惊骇他和十一一样，消逝在她生射中，永久再也看不见，再也找不到。她不晓得本身是否还能接受再一次的生离死别，如果能够禁止这统统的产生，她情愿倾尽尽力。

卿尘道：“折冲府十三路兵马已经准期到达，伊歌城内另有一万玄甲军，两万御林军，两军比武，胜算多少？”

天然不会有人晓得，这一笔朱批出自两人之手。皇上没有三头六臂，只要一个能够信赖如己的皇后罢了。

夜天湛眼梢轻挑，唇间一抹笑痕却淡薄，隐含苦涩：“我不成能退步，若不如此，你难道变成了九王妃？”

卿尘点头道：“并不是天帝不信你，而是你做的太好了。自从太子被废以后，全部天朝从阀门仕族到六品以上在京官员，大半唯你马首是瞻。你抬手将天舞醉坊牵出那么大的案子，却又反手便能压下；京隶赈灾，那些阀门权贵一毛不拔，但只要你一句话，他们却肯慷慨令媛。天帝皇子浩繁，各具贤达，而保举太子，你独占鳌头。如果你是天帝，会作何感触？”

披风一扬，他回身举步，隐在暗处的黑衣铁卫跟着他的行动无声而有序地悄悄分开。

江风飘摇，夜天湛目光遥遥落在翻飞的幕帘以外，稍后，他面无神采地说了四个字：“危急在侧。”

他像在等候着甚么人的到来，却又仿佛没有任何目标，只是站在这里看着覆盖在深夜风雨中的帝都。

卿尘深深望着他：“那现在这一刻，也是你的对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