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情字心底苦自知[第2页/共4页]

“罢休！”与此同时，一声异化怒意的呵叱响起，卿尘趁夜天溟一怔时摆脱他的挟制，猛地推开他。长廊上夜天湛俊眸微挑，脸上早已不见常日的温雅，如笼严霜。

夜天溟见她决计与本身拉开间隔，道：“何必躲着我？”

卿尘凤目沉冷，熠熠和他对视，声音中涓滴不带豪情：“凤家不过三个女儿，九殿下害死纤舞，操纵鸾飞，现在又想娶我入府，是筹算扳倒湛王，还是对太子赶尽扑灭？真不知殿下究竟是有情还是无情！”

夜天湛看着卿尘回身迈入雪中，似是想喊她，但又没有出声。纷繁扬扬的飞雪很快在两人之间垂下无边无边的幕帘，卿尘的身影消逝于茫茫雪幕中时，夜天湛极轻地叹了口气，抬手处，一片薄雪落入他的掌心，转而化作了晶莹的水滴。

夜天溟微怒，出其不料地伸手捏住卿尘的下颌，声音阴沉：“你不信我有这个胆量？那无妨现在尝尝看！”说罢他部下用力一抬，俯身便向她唇上压下。

卿尘同夜天溟如此孤身相对还是第一次，内心模糊不安，见他不言不语，忍不住惊奇昂首，却见劈面一双沉郁的眸中尽是伤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本身。

夜天溟向前迈了两步，走到夜天湛身边，低声笑道：“七哥何必如此愤怒，莫非是因为我做了你想做又不敢做的事？”

跟着两人慢慢靠近，伤害的感受越来越重，自夜天溟那双明丽的眸中，卿尘看到本身的身影垂垂清楚，而此时鸾飞的手，紧紧地，仿佛正用尽满身力量抓着锦衾，本已肥胖的指节惨白高耸，几近将要断折，似已到了忍耐的极限。卿尘惊觉如果让夜天溟晓得鸾飞并无性命之忧，只怕会再施毒手。心中电念闪过，她今后退了一步，伸手将门推开：“既如此，殿下也不必在此久待了，我们移步说话吧。”

鸾飞元气未复，自卿尘走后单独躺在床上，浑浑噩噩中诸般事情在心头浮沉不休，却不像平时那样智谋丛生，能解得面前这个将死之局。俄然听到门外轻响，是有人又进了至春阁，她随即闭目屏息，便如同之前昏倒一样，涓滴看不出陈迹。

赤色披风随风微微招展，阴暗的天气下映着白雪，更加诡异。夜天溟粼粼眼波中依罕见光影变幻着深浅，逐步现出卿尘印象至深的，那种胶葛满盈的阴鸷，浓得乃至生出几分煞气。她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道：“殿下没甚么事的话，我先辞职了。”

她站在雪中眺望来时的萍踪，一时思路纷杳，半晌后，忽觉有些不安闲，一昂首，只见不远处石山顶上凉亭里，一抹人影着了赤红披风，雪中悄悄望着这边。

卿尘只觉那目光说不出的叫民气悸，不躲才是假的，借口道：“我还要回致远殿复命，殿下如果没带跟着的人，我差人去通传一声。”

卿尘同夜天溟进了房中，见鸾飞好好地睡在那边，牡丹色的宫缎浓浅回转，映在夜天溟那妖异的眼中，却浓浓覆上了一层叫人堵塞的晦涩，卿尘听到夜天溟低声说了句：“纤舞。”

夜天溟嘴角悄悄一挑：“我正要去看鸾飞，不想在此碰到了你。”说罢一罢休，身上披风顶风散开，“无妨随我一起去。”说罢踏雪往延熙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