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太液莲池未央柳[第1页/共4页]

夜天凌决然道：“母妃，我情意已决。”莲妃看着夜天凌矗立的身形，她要昂首才气望着他，他眼中的凌厉，让她俄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卿尘“哎呀”一声，一把拖着他的手，拉他回身：“都被你急死了，快走快走！”

回身看夜天凌，见他站在原地，入迷地望向太液池，剑眉轻蹙。卿尘叫道：“四哥！”夜天凌蓦地回神，看向她。

夜天凌嘴角微微一挑，眸色深远：“这宫里故意的人岂止一二，究竟是谁也没甚么太紧急，我内心大抵稀有。”

夜天凌看着莲妃整天覆盖在愁闷中的面庞，多年来纵百般怨、恨、痛、伤，终抵不过血浓于水，在母亲面前慎重跪倒：“儿臣不孝，让母妃刻苦了。”

没有人想到他会来这里，就连夜天凌本身都没想到，他看着那宫女沉默半晌，淡淡问：“娘娘呢？”

夜天凌反手将她握住：“我没有胡说！”母子两人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直面对视，莲妃的手在夜天凌手中难以按捺地微微颤抖。

卿尘低头考虑了一会儿：“既拿到体味药，或者能够设法从鸾飞那边问出真相。”

一行清泪夺眶而出，莲妃颤声道：“我……我的孩子……”

莲妃因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指下悄悄缓了下，淡声道：“迎儿，我不是说莫来扰我，让我静一会儿吗？”

夜天凌悄悄抬手打断了她，看着寝宫浑家影模糊，模糊传出琴声。和卿尘的清越超脱的琴声分歧，这弦音轻柔低泣，幽咽难言，操琴之人仿佛有着无穷的忧愁，都在这七弦琴上淡淡倾诉。

莲妃原是柔然族颉及可汗的女儿，自幼便以仙颜称著称，乃至中原也传播着她绝世风韵的各种说法。那次战役后莲妃被带回天都，穆帝对其极尽宠嬖，官方传说纷繁，多言穆帝攻打柔然便是为了莲妃。

夜天凌点头道：“我看了。其他倒罢，唯有一个叫魏平的，前些年在九弟府里似曾见过，是九弟乳母的儿子，但已好久没了踪迹。”

莲妃略略停歇了些，窜改身子看向窗外：“你不好好用心朝事，来我这里做甚么？”

却一回身，蓦地落入一双通俗的眸中。数步以外，夜天凌不知甚么时候站在她身后，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锋锐唇角似是噙着一分清冽的笑意。

夜天凌被她拽得回身走了几步，反手将她拉住，沉声道：“别闹。”

饶是卿尘自认不急不躁的性子也真耗不过他了，拉他不动，顿脚道：“去莲池宫就那么难吗？你真是熬得住，你没见她看你的眼神，多苦多难！”

卿尘点了点头，这些事夜天凌天然比她要清楚些，她俄然想起一事：“四哥，冥执说你昨日拨给牧原堂五万两银子？”

寝宫深处，金兽八角暖炉并没能遣散夏季的深寒，更没法粉饰纠结弦中的孤单。

卿尘一怔之下，垂眸避开了他那亮灼的目光：“四哥。”

夜天凌扶着莲妃：“从本日起，儿臣不会再惹母妃悲伤。”

夜天凌淡淡道：“有缘。”

他缓缓举步向内里走去，莲妃不喜人多，这里也实在过于平静，稍会儿方赶上了一个服侍莲妃的宫女，那宫女见到夜天凌吃了一惊，连礼都忘了行：“四……四殿下……”

借去延熙宫的机遇分开致远殿，卿尘扭头看着白露霜落，迎着天光向九霄高处伸手，深深地呼吸着这清冷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