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吾将上下而求索[第2页/共4页]

卿尘问道：“莫先生可有想过本身的天命？”

卿尘道：“凡事稳扎稳打，并不焦急，不过当前有两件事要马上办。”

冬雨劈面扑在脸上，刀锋普通冰冷，却令人非常复苏。天晚雨寒，路上行人希少，不知过了多久，夜天凌终究在江边愣住。卿尘亦缓缓策马立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看着江水浩浩汤汤，浪涛东去。

卿尘对她两人展颜一笑，风骚俶傥当真像个翩翩公子哥，对莫不平和夜天凌道：“你们慢谈，我另有事找谢经。”说罢左拥右抱，将兰玘和兰珞带了出去。

莫不平道：“凤主是为冥衣楼这把剑选了主子。”

卿尘道：“人只要清楚本身是谁就行了。”这恰是夜天凌对她说过的话。

卿尘道：“有种叫‘离心何如草’的药，只要汝阳宫家有莳植，要冥执亲身去一趟汝阳，我想晓得近段时候甚么人从宫家获得了这类药，另有，这些人中有没有人和凤鸾飞打仗过。”

卿尘一笑，和莫不平说话还真是费心，一点就透，与其说是她挑选了凌王，何不说是莫不平，乃至冥衣楼也挑选了凌王？

莫不平浅笑道：“见过殿下。”

“有劳谢兄！”卿尘对他一笑，谢经先行分开。

“晓得了。”谢经道，“我会极力，事情这便去办。”

卿尘手按窗沿，看远远的天气阴沉了下来，风中模糊带了雨意，便道：“那先生就莫让凌王久等了。”

卿尘笑着点头，目光落向小兰亭，唇边的笑淡淡一缓，道：“不过巧得很，方才在内里却俄然想到了一个下联，还算马草率虎。”

楼上夜天凌和莫不平已经谈了好久，卿尘没有上去打搅，步出四周楼站在江边看着滚滚流水，风驰和云骋见她出来，踱步上前靠在身边。

卿尘道：“莫先生觉得如何？”

卿尘浅笑道：“用人不疑，疑人不消，我自傲另有这个看人的眼力，再说，若连你都不成信，冥衣楼中我还信谁？”

雨骤风急，激得江面不复昔日安静。过了好久，夜天凌方开口道：“我一出世，母妃便不肯要我，将我送至皇祖母处不闻不问。这二十几年，她即便在延熙宫见到我，也都是冷冷酷淡，话都不肯多说一句。她对父皇也是一样，固然父皇甚么都依她，乃至为她伶仃修建了莲池宫，她却向来没在人前笑过。我只当她不肯顺服父皇，亦嫌弃我，更怪她当初为何不抵挡到底，要奉养两朝天子，还要生下我来。我亦冷酷她，冷淡她，向来不肯踏进莲池宫，连她病了也不去看……”说到这里，他闭目抬头让雨水倾淋脸上，长叹一声。

“那不一样，”卿尘道，“小巫见大巫。”

夜天凌亦望着她的眼睛，淡淡道：“多谢你。”

莫不平道：“请凤主示下。”

卿尘归剑入鞘道：“你可知太子出事了？”

莫不平如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转而望着窗外楚堰江，悠然道：“真假天命，说不得还要看凤主。”

他手在身侧紧紧握着，明显在死力压抑着某种非常的情感，卿尘方要说话，他俄然伸手抓过风驰缰绳，纵身上马，独自往东快驰而去。

谢经报命去了，卿尘单独站在房中，案后屏风前放着那把古剑“浮翾”。这把剑现在本应是她随身之物，但出入宫中多有不便，便一向放在四周楼。她抬手握住剑身，悄悄抽剑出鞘，剑如秋水，其锋清利，但是却涓滴没有寒意和血腥，淡淡地，一泓浮光鲜现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