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无情不似多情苦[第2页/共4页]

烛火明灭，长灯暗影。

话音未落，太后已在卿尘的搀扶下踏入殿中：“皇上，莫要伤了太子！”

本应宁寂的大殿层层透出亮光，宫帷无风静垂，却遮不住深寒。

月上中天，在重重宫殿间投下一片幽深，映上太子的脸上有种不实在的惨白，而他立在风中的身影仿佛本来便是一抹月华，并不该属于这噬人的深宫，此时看来杳但是轻暗。

身边两人不想他竟说出如许一席话，半晌，夜天凌缓缓道：“有得必有失，这个事抱负必大哥明白。我们生在皇族当中，既然享有凡人不成企及的尊荣，便必然会有凡人没法设想的支出，与其怨怼挣扎，不如顺其前程奋而直上，或许峰回路转反能登临绝顶。”

太子跪在原地不躲不闪，一盏茶泼面而来，洒遍满身，冰纹玉瓷盏铮然迸裂一地，在这死寂的大殿中显得格外刺耳，连身边两人亦被溅了一身。

卿尘看向夜天凌，夜天凌若无其事隧道：“我去皇祖母寝宫看看。”回身拜别，留下两人在原地。

太后看了看太子，道：“哀家如果不来，皇上岂不要了太子的性命？”

四周碎瓷各处，乱作一片。内侍们蒲伏四周，大家噤若寒蝉。

“好。”卿尘向门口走了几步，俄然回身站住，“四哥，我能信赖你吗？”

这几句话说得极重，张束顿时惊出一身盗汗，捣蒜般磕了几个头，颤声道：“臣知罪，臣未能束缚部下，罪非难逃。御林军夙来受太子殿下统调，请陛下看在他们忠心护主的分上……”

天帝见太子杜口不答，一腔肝火转至张束处，叱道：“张束你好大的胆量，御林军要造反吗？朕将禁宫安然交与你，难道命悬别人之手！”

“太子手中的是鸩毒没错，但是鸾飞喝下的，却不是。”卿尘持续道。

站在高大的台阶边沿，夜风吹动卿尘衣袍上镶边的乌黑貂毛，簇拥着她清秀的脸庞，她笑了笑又问：“那么，你是不是能像当初在跃马桥一样信赖我？”

太子看着一样阴暗的月光，却在夜天凌侧脸上砥砺出冷峻和刚毅。面前这个四弟，自幼便有开疆拓土的凌云壮志，十五岁起交战四合，领军不过十载，天朝边境扩大十之有三。天朝军中兵员臃赘，人浮于事，唯他敢大胆裁汰，汲引豪门虎将，整治到兵强马壮；中枢向来败北亏空，也唯他浊中独清，上书天帝要求彻查。或者只要如许的人才合适千古帝业，而不是本身。

夜天凌道：“父皇晓得太子出宫，是鸾飞的贴身侍女锦书深夜到致远殿告发，才泄漏出去的。”

世人皆不敢妄言，只能从旁相劝，这时，殿外俄然传来内侍惶惑的声音：“拜见太后！”

太子痛声道：“何时能醒来？”

夜天凌冷哼一声：“忠心护主，言过实在，不知是护主还是火上浇油。”

卿尘点头，笑靥还是：“那我已经说了，话也收不返来，现在便只能任凭凌王殿下措置了。”

“想那瓶药。”卿尘答道，“确切是鸩毒。”

卿尘望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面冷心热的人，太后寝宫有甚么都雅？她将太子带到鸾飞地点的至春阁：“殿下请莫久待，我一会儿会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