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只怨生在帝王家[第3页/共4页]

卿尘蹙眉劝道：“鸾飞，听姐姐的话，速与殿下一同回宫，我们向圣上讨情，还不至于太迟。”

长箭擦着太子的脸颊飞过，插入不远处的石缝当中，京畿卫与御林军被这一箭震住，温馨了半晌。夜天汐和孙仕立时围上前去，半扶半按稳住太子。

听到凌王已受命调军封闭前程，太子和鸾飞相视一眼，两人眼中尽是恻然。鸾飞惨笑道：“不想我毕竟是害了殿下。”

鸾飞看了看围困森严的京畿卫，晓得本日不管如何也逃不出天帝掌心，终究道：“殿下，你随姐姐他们归去吧，只要向皇上认错，皇上会谅解你的。”

鸾飞微微一震，喃喃道：“上穷碧落下鬼域，到处与君同。”她闭目昂首，脸上含笑动听，俄然道：“殿下保重，鸾飞不能再扳连你，先走一步了！”说罢长袖一遮，便将甚么东西扬手服下。

孙仕微一点头：“太子殿下还留书与圣上，请去太子位。”

卿尘定睛看去，那青玉瓷瓶公然是来自宫中、专门用来赐身后宫妃嫔用的鸩毒，一颗心突然沉到谷底。

何况“造反”两字，那个担负得起？他冷冷地看了看仍旧跃跃欲试的御林军，“张束，管好你部下侍卫，再有人妄动，莫怪本王无情。”收剑回鞘，又道，“五弟。”京畿卫一贯由夜天汐统领束缚，他不欲越权，只是一抬手，回身去看太子和鸾飞。

夜天汐仿佛正在和太子说些甚么，想必是在劝说两人。太子和鸾飞并立在他劈面，脸庞隐在火光暗处，看不清神采。

御林军统领张束慑于夜天凌的严肃，亦束缚禁军莫要复兴事端。

太子眉心皱起，闭目长叹一声，心灰意冷隧道：“罢了，我跟你们归去。”

太子色变，仓猝伸手去夺，却眼睁睁地看着鸾飞在世人的惊呼声中倒下，他只来得及将鸾飞接在怀中，顿时悲绝欲狂，哑声喊道：“鸾飞！鸾飞！”

抬手看那碧玺灵石，七彩光芒有着幽幽难禁的斑斓，她俄然生出个设法，如有朝一日真的能策动阿谁禁术今后处消逝的话，是不是一样会堕泪。

卿尘昂首道：“如果来得及，或许还能救回鸾飞性命，殿下，就算为了鸾飞，先回宫再做计算吧。”

宫灯明暗下，孙仕那张平时看起来庸碌降落的脸上没有任何端倪，只是垂眸道：“老奴奉圣上之命来请郡主。”

圣武二十五年的夏季，草木冷落，山石肃远，气候日趋深寒，禁宫中更加令人感觉沉寂静穆。再有几日便是除夕，照宫中端方，除夕、除夕都是天家家宴的日子，除夕虽不如除夕昌大昌大，但也自有一番热烈。大正宫中早早筹办下去，各宫各殿都多了些欢乐平和的氛围，繁忙一片。

太子闻言眼底猛地掠过一道光芒：“你说甚么？”

夜天汐已经劝得口干舌燥：“殿下，父皇已命四皇兄率玄甲军封了上九坊，内城九门戒严，即便我放你走也无济于事。事已至此，唯有跟我归去见父皇才好。”

夜天凌俯身下去，问卿尘：“如何？”

卿尘眉梢淡淡一拧，心中有些不祥的预感，问道：“可知所为何事？”

太子无恙，夜天凌沉声道：“皇兄何必胡涂？”世民气中此时才涌起后怕，这一箭如果稍偏一点儿，太子便已丧命箭下，那这弑杀太子的罪名，他如何向天帝交代？此举实在比太子要服毒身亡还来得凶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