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玲珑[上卷]_分节阅读_4[第1页/共4页]

半夜无人，清风不问人间换颜流年放弃，安闲青竹翠色间淡淡穿绕流利。星光点点泼溅了漫山遍野，花间草木暗香万里，感化屋室，醉民气神。

卿尘眸中透着深濛暗淡：“你不问我为甚么哭？”

骨的空沁。

那人的目光融进无垠的夜空，用他平平的声音道：“那是你的事。”

卿尘扭头避开，不肯让他看到她红肿的眼睛。那人渐渐的在她身边坐下，并不说话。

霸气正浓，却化作绕指丝柔，跟着她清缓的嗓音透出密意无穷：“也有情深处，何必相约再相逢，自古豪杰多孤单，将相本无种……”

“哎！”十一道：“这鱼但是活的。”说罢还特地将手中鱼晃了晃，那鱼吃痛，更加挣扎起来。

卿尘侧首看他，用心一本端庄道：“嗯？说的在理，看不出你还是小我才，不知做鱼的本事如何？”

“哭固然没用，不过你想哭还是能够哭。”他望向她泪水盈盈的眼睛，漫不经心的说道。

“鱼离了水，和死的差未几！”卿尘仓猝让开，指着鱼乞助似的看了看床上的人。

忽而，本来陡峭广漠的弦下模糊生出金戈剑影，气势逼人：“誓死奔雷，威震江山动，剑如白虹，出鞘追首恶……”

李唐，她爱了五年的李唐，她的完美同她的天下一起，轰然倾圮，倾圮的完整而洁净。

十一倒没有再拿鱼吓她，眼中意味深长：“口气不小，那你倒说说，如何才算是可觊觎权位之才？”那人一言不发，只是温馨的听他俩你一句我一句瞎扯。

“不错，不像出自女子之手。”十一道：“‘人生运命各分歧，但求耸峙六合中’，这句词写的好。”

那人就着她的手上喝了杯水，她问：“还要吗？”见他点头，便将杯子收好，她心中暗淡，不想再转头面对沉默，便走到琴边：“你若不嫌吵，不如就听我练琴？”

卿尘扭头看他，忽尔有些负气：“那你干吗要坐在这儿？”

这琴和她之前学过的古琴并不非常不异，她一时猎奇，一弦弦挑抹，渐渐摸索弹法。一首曲子拨弄下来，再弹一遍便流利很多，第三遍更加得心应手。

卿尘随便而言：“沉机、师谋、驭人、刻毒、漂亮……或者另有其他，我只知自古豪杰孤单，待到最后都是高处不堪寒，以是世事公允，豪杰要支出代价，不是谁都能做，你就算了吧。”她不忘调侃十一。

心中混乱，独一清楚的感受是孤傲，她幽然昂首问身边的人：“你情愿陪我坐在这里吗？”

却听屋外有人道：“好琴！”十一拎着尾活蹦乱跳的鲜鱼出去。

“这是我的事。”稳定的无波无澜。

她侧头看他，感觉没法测度他在想甚么，他让她想起深湖当中悠远的青峰，倒影清澈而清净，倒是云深不知处。

“那君何故为君，臣何故为臣？忠孝又何说？”十一亦笑问。

“凌。”卿尘默念，缓缓的握手成拳。他将手收回，带走了本来包裹着她手掌沉稳的温度。

十一问道：“为何？”

卿尘躲到床边：“活的鱼好玩，死掉的多恶心。”

她听到他说，“好。”

一低头，看到那人饶有兴趣的看着本身，她看归去，只能见无尽的幽深，如同一口古井，只要他吞噬别人，由不得人摸索他。

卿尘悄悄推开门，来到院中，清爽的气味劈面而来，模糊风摇翠竹的轻响，反而更衬的四周沉寂，叫人连呼吸都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