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玲珑[上卷]_分节阅读_13[第3页/共4页]

“莫先生？”夜天湛一怔问道：“哪个莫先生？”

悠悠比目，缠绵相顾。婉翼清兮，倩若春簇。

卿尘凤目扬起看了看他，酒上双颊绯色新，眸底淡淡的清波带来，竟叫他微有失神。

“返来了，”秦越作了个揖：“殿下在内里大发雷霆，我们没人敢出来奉茶，奉求女人。”

卿尘眉梢淡淡一掠，还是自他手里接过茶，又回身问道：“另有谁在内里？”

卿尘站起来，扶着木栏绰约而立，清风牵着广袖超脱，月光似缈缈的浮动在她的笑中，她不答话，只看着他渐渐问：“你是谁？”

他淡淡牵了牵嘴角，卿尘抬手将奏章上的水迹拭去，放回他手边，他看了一眼说道：“丟了吧。”

夜天湛负手身后，闲闲说道：“多数看过，但天都藏书当属东宫太子府中为最，太子殿下文华高绝爱书如命，我这里的书尚不及其万一。”

“卿尘，”夜天湛看了她半晌问道：“你到底能不能喝酒？”

悠悠比目，缠绵相顾。情脉脉兮，说于朝暮。

这首古曲《比目》，但愿她醒来看到，能有一笑。

殷监正和儿子对视一眼，都知夜天湛面上虽还是温文如常，实际已怒极，此时甚么话也不宜再说，便起家告别出去。

兰桂齐芳，龟龄龟年。抒我意兮，长伴君处。

以夜天湛的性子，竟也有大发雷霆的时候，卿尘在水榭廊前站住，奇特问道：“出了甚么事？”

茶馆依着一侧山岩，幕纱重重送着轻风，半边洒着点点枝叶班驳的光影，清冷而清幽

夜天湛望向湖中悄悄一笑，笑中有些不明的平淡，却又仿佛带着点儿记念的意味：“我一幅最为对劲的好画，他们也真舍得糟蹋。”

悠悠比目，缠绵相顾。倒置思兮，可贵倾诉。

卿尘轻咳了一声，伸手打起垂帘，屋中靠窗坐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恰是夜天湛的远亲娘舅，户部尚书殷监正，其旁一个身着锦衫的年青人则是殷家至公子。

莫道天命知多少

沿着柳堤，走到湖上时清风拂面而来，卿尘扭头问道：“这儿是你的书房？”

将她送回住处，他站在榻前看了她一会儿。印象中她的神采常常有些惨白，但此时淡淡的多少红晕仿佛一抹妖娆桃色，落了娇媚于冰肌玉骨，格外的动听。笼烟般的眉清秀，傲视生姿的明眸被睫毛的浅影遮挡，使她的容颜温和而安好，那微抿的樱唇线条淡薄模糊，在夜色下如同藏了一个奥妙，而唇角如玉的含笑便是不经意的引诱，叫人一点点儿沉湎。

夜天湛放下银箸，浅笑着将她扶住，答复道：“夜天湛。”

夜天湛道：“一起见见，莫先生暮年是我和几位皇兄的教员，曾任钦天监正卿，夙来被称为我朝星相第一人。他去官后已有多年不见，传闻云游四海去了，我看你这几日总翻看些奇门五行的书，该当有兴趣和他谈谈。”

卿尘也没说甚么，回身取了火折子过来就着个铜盆将奏章一燃，丢出来看着烧了。

有凤求凰，高低其音。濯我羽兮，得栖良木。

夜天湛道：“十二弟是驰名的会玩会乐。”卿尘接道：“如假包换的花花公子萧洒王爷，倒不似你每天都忙的不成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