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玲珑[上卷]_分节阅读_10[第2页/共4页]

心力耗尽，如那断弦崩裂，竟然再也对峙不住。

卿尘眼中波光一扬，手在身侧紧紧握起，她放手抚上胸口，心头一跳一跳的非常欣喜，几近忍不住要脱口呼出“夜天凌”三个字！

夜天湛说道：“这案子我既管了，长门帮和天舞醉坊在天都的人就一个也走不了，现在也大多押在狱中了，你若感觉身子好些，便带你去看看，看是否有漏网的。”

说话的是个身量高挑纤袅的女子，婀娜移步来到身边，含笑看她。一旁跟着的侍女说道：“这是我们府中靳王妃。”

夜天湛道：“不怕，费事也一定尽是费事，凡事都有个利弊。”

“这里住的可风俗？”夜天湛暖和的声音叫她心中一窒，她悄悄福了下去：“多谢七爷援救之恩。”

靳妃道：“这恰是凌王爷的名讳，当明天家夜姓，凌王排行第四，行‘天’字辈，单名一个‘凌’字，封为凌王，像我们七爷便封的湛王。”

卿尘点头见礼，对他们招摇过市甚不觉得然，叫了声：“十二王爷。”

卿尘浅浅一笑，轻带缰绳，夜天湛仿佛为了姑息她，只是同她驭马缓行，并不快跑。待到走了些时候，见她已略微适应这匹马，才加快了脚步。

卿尘将诗再念，莞尔一笑，说道：“本来这是凌王爷的字，我还觉得这个‘凌’字是题墨客的名字呢。”

“凤女人醒了？”一把柔雅好听的号召声传入耳中，她一惊转头。

卿尘眼眸轻抬，敛衽以礼：“见过王妃。”

一个温婉柔弱的女子，究竟是甚么事情，竟使这一首琴曲当中饱含了如此的萧瑟激昂，杀气哀烈，更有一份挥之不去的凄幽。

画中绘的是夜湖月荷，她站在满室敞亮当中看去，轻风缓缓入室，这画仿佛悄悄带出一脉月华银光，清冷舒雅。着眼处轻碧一色，用了适意之笔淡墨钩形，挥洒描润，携月影风景于随性之间，落于夜色深处，明暗铺陈，幽远淡去。轻风翩影，波光昏黄，中锋走笔超脱，收锋落笔处却以几点工笔细绘，夭夭碧枝，皎皎风荷，轻粉淡白，珠圆玉润，娉婷摇摆于月夜碧波，纤毫微现，小巧生姿。

庭风暖和，带过廊前几朵花叶，夜天湛自帘前迈步出去，唇边一抹淡淡的浅笑，立如兰芝玉树，笑似朗月温润，俶傥中无处不带着叫民气旷神怡的和雅，许是阳光太耀，刺的卿尘微微侧首，避开他看来的眼眸。

靳妃站起来迎出去：“是七爷返来了。”

靳妃望着那诗笑道：“提及这首诗，还是件乐事。这是那年七爷请了皇上和诸位王爷来府中赏荷，大师欢畅多饮了几杯，七爷借酒作了此画，太子殿下他们在旁看着随口联了几句。谁知正让皇上闻声了，立即就笑说‘把这几句歪诗题了画上挂起来，让他们几个酒醒了本身看看。’在场只凌王爷一个没醉的，便提了笔录在画上。过几日太子他们再来府里，一见这诗，十一王爷当时便将茶喷了，问他们那晚多少佳句，如何单录了这首七歪八扭的。凌王爷瞅着他，给了两个字，‘奉旨’。最后他们说甚么也不准将画再挂前厅，七爷无法，只好挪到此处。这提及来，都是好几年的事了，闲玉湖的荷花年年开得好，倒也少再那么热烈过。”

卿尘说道：“这画和诗仿佛不是出自一人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