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横岭云长共北征[第3页/共4页]

那金雕倒也了得，在掠起之时斜翼拍过，竟惊险地躲开了夜天凌致命一箭，蓦地冲上天空。

那人也正看了一眼他的归离剑，闻言哈哈笑道：“我这套刀法是祖上家传。本日得遇贤伉俪，当真不虚此行，但兄弟另有事在身，不能久留，若他日再见，定邀两位共图一醉。”

不过数步见方的岩石之上，交击之声不断如缕，本来坚固的冰雪似不能接受如许的劲力，斜飞横溅，激人眼目。厚背刀虎虎生风势如蛟龙，归离剑行云流水光影横空。那人数次想抢占山崖一侧，却都被夜天凌安闲逼回，目睹此非取胜之道，他俄然刀势横扫，挑向中间阿谁雕巢。

夜天凌点头道：“就像师父他白叟家，将平生心血和但愿都依托在我身上，我的生射中便有他的一部分。”

那人身形魁伟高挺，着一身墨黑裘袍，腰佩宽刀。如此酷寒的气候中，他上身一半赤膊在外，暴露健旺的胸肌，衣袍之上隐有血迹，仿佛方才颠末一场狠恶的搏杀，周身戾气未散，披发披肩，冷风中飘荡身后。目深鼻高，相格奇特，明显不是中原之人，那双灼灼如鹰隼普通的眼睛，带着令人望而生畏的锋利。

那人虽打中他的肩头，却被他这一掌之力震出岩石，再无落脚之处，直往峰下坠去。

山崖的半腰处，寒芒光影挟风雪纵横似练，两人身形如鹤，冲天拔起，不分前后落在离雕巢不过半步之遥的一方岩石上。

谁知这一坠之势实在不轻，兼之岩石之上积雪成冰不易均衡，夜天凌虽拉住那人的手臂，却在他猛地一带之下连本身也跌落崖边。

他说得一口字正腔圆的汉语，夜天凌和卿尘之前未想到这金雕是有人豢养的，都有些不测，卿尘道：“我们并不晓得这雕儿是有仆人的，一时失手，还请包涵。”

雪战也非易与之兽，反身一个侧躲令那金雕爬升之势尽皆落空，一爪撕上雕尾。不待卿尘喝呼，夜天凌手中一支狼牙长箭去如星逝，已直取金雕身躯。

卿尘亦浅笑着看他，眸中虽烟岚淡渺，极深处却活动着一抹牵肠挂肚的滋味。刚才的淡定竟在此时有些后怕，那么高的绝壁，一个不慎便是粉身碎骨了。

山岩之上到处冰滑，两人如此踩冰踏雪过了近一个时候才脚落实地。卿尘走上前来，夜天凌顺手一掸衣衫，归离剑反手回鞘，对她一笑。

两人刀剑订交，掠至雕巢之下齐齐接住，空着的手却毫无取巧地硬拼了一招。

那人却冷哼一声：“一句抱愧就算了吗？”

先前那只金雕零在地上，长箭透胸而入，已经奄奄一息，夜天凌缓缓收箭：“抱愧。”

夜天凌带着风驰缓和缓她并骑前行，阳光照于雪岭，万千丛峰化作瑶石玉刃，不时反射出剔透的冰光。“我不管身后如何，现在我内心既装了这万里江山，这便是我要做的，若他日我的眼里只要一叶扁舟，这浩大国土又算得了甚么？人生活着如过客，这全部的人间在人生当中又何尝不是过客？生和死，死和生，谁又揣摩得透？”

那人夷然不惧他的目光，抽刀动手，却往一侧绝壁陡壁处指去：“我这金雕得之不易，唯有捕获幼雕驯养方可服从于人，你若能在我刀前将那雕巢中的幼雕取来，此事便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