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断马斜风江湖剑[第3页/共5页]

“忍着点儿。”十一将她拂来的手臂制住，未等她缓过神来，手起箭出。

卿尘笑着绕至十一身前：“明天见地着了，本来我们澈王殿下建议脾气来也这般骇人。”

伤口处尽是浓稠黑血，十一疏忽她气恼的目光，俯身吸出她伤口毒液，扭头啐于雪地。

祁门关乃是天朝北边一道天然樊篱，奇峰峻岭，峭壁深沟，七十里南北，四十里东西，关左临河，关右傍山，关隘当险而立，高崖夹道，仅容单马。合州城矗立峭立，顺山势之高低，削为垛口，背连祁山、别云山、雁望山，观山一脉构成固若金汤的戍守，易守难攻。

人算不如天年，平空横生枝节，现在进退都是费事。先前殷家借联婚来探夜天凌的情意，夜天凌明白拒回了，摆明各走各路。十一同夜天凌靠近，这是人尽皆知的事，而近年来他于军于政渐受重用，也是大家看在眼中。殷家横插这一步棋，不是没有事理。

殷采倩惊魂稍定，反手拽下背上飞燕角弓，她的箭尽数失在本身顿时，摸到十一马侧挂的箭筒，道：“借箭一用！”当即开弓搭箭，弦破生风，正中火线敌兵。

殷采倩既惊且怒，摆脱不得，羞恼中面前俄然一阵乌黑，随即坠入了无边的暗淡。

深雪惊碎，血泥飞溅。

至此西路叛军全军淹没，几无生还。

雪深风紧，天寒地冻，祁门关外百里成冰，重生险阻，即将使这场战役变得迟缓而艰巨。

十一剑眉紧蹙，借着兵士燃起的火把细看，心中蓦地一沉，伤口赤色黑紫，竟是毒箭。

如许的雪夜里，马蹄声仿佛显得格外高耸，她在原地逗留了一会儿，桃色红唇微微下弯，像是要将明天恼人的事情十足丢开。夜天凌骇人的冰冷，十一不耐的神情和卿尘洞察统统的笑，尽皆堵在胸口不离不散，这的确是她自出世以来最为窝火的一天。

暗箭几次袭来。便在此时，四周突然响起锋利的啸声，几道白羽狼牙箭精光暴闪，寒芒破空，横断敌箭，余势凌厉透敌胸腹，顿时杀伤数人。

“我也不知如许对不对，但殿下若因无法而娶，我若因名节而嫁，终此平生，如何相对？殿下也是脾气中人，是以我大胆请殿下三思。不然……不然我不是白白分开天都？我不甘心！”

寒光凛冽耀月华，战袍翻飞处，夜天凌冷眸如冰，映过雪色夺魂。

主营叛军深陷重围，搏命顽抗。

卿尘细看他神采，谨慎问道：“如何了？”

虞夙痛失宗子，勃然大怒。湛王共同西路雄师胜势尽力猛攻，三日以后再夺辽州。

殷采倩虽言语上毫不认输，却茫然看着面前白雪皑皑，心中是喜是悲已经浑然不清。就在十一转成分开的顷刻，她的眼泪无声地落下，悄悄融入了雪中。

然南定归朝，尚书省及兵部官员却以“陋劣军令，私行行兵，居功妄为”为由，怒斥南征部将，李步等人首当其冲。后夜衍昭遇事，不久李步便左迁并州，圣武二十二年才调守合州。

十一随便一瞥，马鞭前指：“地上有蹄印，想必没错。”

十一微微点头，下弯的嘴唇自嘲一扬，将手中那张飞燕嵌银角弓递过来：“这飞燕弓是日前落在疆场上的，我已命人修好了。”他明显不肯多留，言罢回身，独自出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