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却说心事平戎策[第5页/共6页]

卿尘刚要辩驳，目光一转落在他左臂上。长风翻飞处带起战袍，上面的甲胄之上竟有血迹，她眉梢弧度尚未扬起便蹙拢：“受伤了吗？”

“没有。”卿尘立即否定。

卿尘安静地看定他的眼睛，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便把他拜托给你了。不管他要做甚么，也不管是对是错，请你在他艰巨的时候帮着他，在他伤害的时候护着他。”

“各在五到七千之间。”

“走前不是给你带了吗？”

十一听谈到军务，便收起了满不在乎的神情：“仗虽是败仗，但虞呈六千精锐马队几乎全军淹没，今后要引他出战便难了。我此次是费了很多工夫把他诱来，他们似是想用迟延的体例。何况虞呈此人本来便谨慎多疑，现在既知玄甲军也到了幽州，怕是更不会等闲出战。”

卿尘淡然一笑：“已经风俗了。”

十一抚着伤口，目光往她身上一带，俄然暴露饶有兴趣的神情，他抬起胳膊活动一下，寻个舒畅的姿式靠在案前：“我不会生灶火，却总比有人不但不会生火烧饭，还不知家里有甚么没甚么，进屋被便宜的蛇酒吓着，出门找不到回路，乃至家住甚么山，在哪一州哪一郡也不清楚，要好很多。”

十一道：“定是这些日子随军驰驱累着了。”

夕照低远，在幽州虎帐起伏的田野间暗入西山。傍晚长空下大地恍惚了表面，一种昏黄的空旷满盈其间，显出悠远的苦楚。

“那我便放心了。”卿尘道，唇边勾起笑容。

“甚么东西？”卿尘问道。

过了会儿，卿尘笑着道：“这病虽不能病愈，但也不会等闲致命，调度得好一样会长命百岁。你也放心，我毕竟是个不错的大夫。”

“你最好是给我包管没有阿谁如果，不然我也不知会产生甚么事情。”十一当真道，“四哥无情，是因他不等闲动情，你比我更清楚。那种痛苦，你叫我如何帮他替他？”

十一叹了口气：“四哥于我既是兄长，亦同师友，这些你不说我也会做，换成四哥对我，也会如此。”

十一惊诧失容，卿尘不由莞尔，促狭地对他眨了眨眼，十一狠狠瞪她一眼，转头想起那殷家大蜜斯，一声长叹，满脸愁闷。

“我会的。”卿尘微微扬头，眼中透出潜定的坚固，“我也承诺你。”

平业将军柴项乃是十一军中一员骁将，近几日总不能率兵出战，实在愁闷得没法可施，几近每日都来请战，却都被十一轻描淡写地打发还去。

他长长说了一通，卿尘微怔，眸底轻波，淡淡半垂视线，薄露笑意。本来有这么多马脚，看十一常日随便率性，实在事事都逃不过他灵敏的眼睛，清楚明白。

抬眼看去，夜天凌仍然在和那副将说着甚么，神情平淡目不斜视，唇角微微抿成一道薄锐的线条，暮色下看起来却非常光鲜。他仿佛成心用这类体例打断她单独思惟的空间，提示她或者亦有些逼迫的意味，要她将心机收拢至他处。

十一自案前取出个小锦袋，卿尘翻开一看，惊奇地昂首：“你从哪儿弄来的？”

“得令！”将士们领命声中，卿尘对他深深一望，“统统谨慎。”

卿尘挑着眉道：“不怕受伤就别喊疼，澈王殿下现在会生灶火了？”